他怎就这会让人心软呢。
肖嘉映主动把他抱到怀里,感觉他全部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慢慢就承受不住,向后倒去。
“哥,想跟你住起。”谈默在他身上,低声,克制地表达意愿,“跟你在起让干什都行。”
“医院不好吗?”
“好什好,再好也不是家。”
“你在上学,她希望你继续上学。”
“所以什都不知道?”谈默蹙眉紧盯着肖嘉映,少顷眼睛通红,背过脸去,显得既难过又愤怒,“谁要她为牺牲,不需要。”
肖嘉映轻拍他背:“天之内哭两次,谁教育凡事要坚强?”
谈默转过身来就是口,狠狠咬在他肩上。
“嘶!”
“不吓人啊。”肖嘉映嗓子哑哑,调子点儿也不清楚,“你乖得很。”
“真?”
“当然是真。”
谈默缓缓,手臂收紧,用尽量平淡口气说:“肖嘉映,看到她。”
“谁?”
肖嘉映为自己曾暗暗希望熊永远不离开而羞愧。
熊本身是快乐,但它存在代表着痛苦。痛苦加剧,它威力无穷,痛苦消减,它形神涣散。
它消耗着谈默,或者说,假想出那些爱和美好在消耗着谈默。
如果它迟迟不走,等待谈默是什?不用再想下去。
肖嘉映让他枕着自己胳膊,就那靠在床边慢慢睡过去。酷热夜晚,他们离得比任何时候都近,身心连丝缝隙都找不到。
微微地发抖。
锋利肩胛骨突出来。
他这只伤己不伤人恶熊,独自煎熬在过去和失去痛苦中,撞得头破血流也找不到出路。
肖嘉映听到他喃喃自语。
“谈默你说什?”
这就是说风凉话后果。
肖嘉映脸都疼皱:“松开牙!”
谈默在伤口处咬住不松,滚烫热泪砸在那块皮肤上,触感逼得肖嘉映条件反射激灵。
“哥。”
“……”
“妈。”
肖嘉映瞬间清醒。
他掐掐鼻梁,赶走困意。
“谈阿姨跟你说什?”
谈默用力摇头:“她看不见。她很老,比上次见她还要老,连药都吃不起,每天只吃盒饭,还要给医院拖地。肖嘉映,为什整天不在她身边?在什地方做什。”
清早天还没亮,被抱回床上。
肖嘉映睡得迷迷糊糊:“……谈默?”
“嗯。”他应。
“你没事?”
调整成护在怀里姿势,谈默从背后抱住他蜷曲身体,“吓人吗。”
靠到很近还是只能听到点点,些非常模糊又断断续续话语。他在说他不要过年,不要去上学,他在后悔,在害怕。
“谈默。”肖嘉映给他把汗擦掉,吃力地抱紧他,“别怕,醒来就没事。”
他呼吸非常乱,时有时没有。
抱会之后,等他稍缓解,肖嘉映迅速找件外套过来给他披上,又把空调关,搂着他起出汗。
炎热夏夜闷得人喘不过气,他熊仿佛已经奄奄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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