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漆黑
卧室，墙壁像是高得无法翻越，无力呼救。
谈默深陷在记忆泥沼里。
肖嘉映发现时候已经凌晨两三点，他满头汗，手脚却冷得像冰。
“谈默，谈默？”
叫他叫不醒，肖嘉映睡在地板上抱着他，把他固定住。
“要不是遇见你
早就活不下去
，是个孤儿。”
“这
想太偏激，不要这想。”肖嘉映说，“你妈她很爱你，慢慢你会想起来，她比任何人都爱你。”
“老子不信。”
其实他需要只是这
句旁人肯定，告诉他，他妈妈很爱他。
“谈默，人活着有很多无可奈何事，但你要知道你生命是她给你，就算是作为只熊，也是她赋予你生命。”
“肖嘉映，妈昨天有话对说。”
“嗯？”
“她在房间里直看着，应该是有话想跟说。嘁，才懒得听。”
是吗。
果然，他耐不住性子问：“你觉得她想说什？”
肖嘉映翻身向看不见他那侧睡。
“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热死。”
“热你不会把空调打开？”肖嘉映心安理得地使唤他。
“喔。”
”
“？”
他死盯着：“行还是不行给句话，老子可不睡沙发。”
“……行。”
意识到是自己想歪，肖嘉映借口说有事要做逃离现场。
他身体，又僵又冷，肩膀
没有谈阿姨就没有谈默，更没有这只毒舌又傲娇小熊，那是谈阿姨针眼熬夜做出来，用工厂废品。
还有件更残酷事，肖嘉映直不忍告诉谈默。那个时候谈阿姨为钱，也为让谈默安心回学校上学，隐瞒起迅速恶化病情，谎称自己可以出院。
这也是事后肖嘉映才想通。
回想每次见到谈阿姨，她欲言又止，都让肖嘉映揪心。还有她每况愈下身体，无不是对谈默最后付出。
肖嘉映以为说这些对谈默是种安慰，没想到当天夜里谈默又迷失自。
肖嘉映：“也许是让你好好保重自己。”
“她死？”
这是个不需要谁来回答问题，其实谈默心里有数，从他上次带肖嘉映回老家故地重游时候就知道。
“真讽刺。”他自嘲地笑下，嗓音有点哑，“扔下不管，现在又来让好好保重。她知道找她很久吗，知道到处流浪，被人丢进垃圾桶里吗？母爱是什东西，老子不需要。”
他横过手背，用力搓下眼。
他懒洋洋地出去拿遥控器，回来又懒洋洋地开空调，调温度，调风向，切调好，躺回地板，脚踝露在毯子外面。
刚把眼睛闭上，就听见他问：“肖嘉映你睡着吗。”
“还没有。”
今晚谈默似乎有倾诉欲，能感觉到。
肖嘉映睁开眼望着他脸，昏暗视线中他脸好看得像件雕塑，但又还没打磨完成，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他魅力。
洗好澡睡觉。
灯关，谈默站着把睡衣脱。
他个子很高，衣服又宽松，外表看上去好像很瘦，其实脱衣服才会显出线条。
虽然没有在工地打工时那结实，但身体底子还在。尤其是他腰，显得很板正，匀称有力，腹部两道凹槽向下收紧。
非要形容话，他比以前多些男人味，没那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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