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安河声音很轻,答得真假掺半:“过敏。”
高珏面色稍缓:“好……抱歉,记下。”
接连两天在戚不照身上跌份儿,高珏不比他脸皮厚如城墙,自尊心相当强omega飞快做完六杯柠檬水,就借口回房,逃也似离开厨房。
考虑到收声和拍摄效果,静音油烟机功率不大。黄油在热锅上滋滋融化,动物油脂香气随蒸腾热度漫开。
鲜奶吐司被戚不照用蛋液浸湿,轱辘转,他放进锅里,蛋香和奶香齐炸开。
筷子是金属质地,敲碰碗壁声音很脆。打散蛋液和牛奶动作微顿,响声随之停下。
丛安河迟疑瞬:“……”
“他不能。”
电流声细弱,把对话打断。
戚不照坐轮椅驶近,扶手上按钮亮着,泛起圈深蓝色柔光。
看见是丛安河,高珏转过头不再和他对视,但语调轻盈,点几下脚尖。
“你比早。”丛安河笑笑,“不是说好今天是和……”
他卡壳瞬,顺势捡起地上掉落块包裹黄油金色锡纸碎片,扔进垃圾箱,继续道:“和戚举做早餐。”
高珏正在案板上切着柠檬,动作慢慢,半天才道:“今天正巧要早点出门。戚举她,她身体不太好,帮帮忙应该会快些。”
做表演这行,惯会装聋作哑。丛安河也不说什,从小冰箱里摸出六枚鸡蛋,“谢谢。方便帮拿个碗吗?”
雨半夜就停。
六点闹钟准时响起,窗帘拉开,屋外路上积夜水。窗户打开条缝,天色还是灰调蓝,雨后草木气味争先恐后钻进来。
窗下垂直对着是块平如镜水洼,路边种是山榕,常青高大阔叶,被风裹掉几片油亮宽叶,在水面上打转。
人画不出完满圆,叶子荡出漪纹却规整清晰。
隔条路隔壁院子里种满白色洋槐,四五月份,远看像弥散白色硝烟。
“在想什?”戚不照问。
丛安河收回目光:“想你。”
戚不照轻快笑声。喉咙有伤未愈,听起来粗糙得刮耳朵。
未成形西多士被翻个面。丛安河其实有许多话想说,但锅里糖油混合物气味甜美,他不欲碾碎。
话在舌尖打
高珏愣,看见来人,手边纸巾被他捏皱,意识到失态,又默默抚平。他不死心,问丛安河:“不行吗?”
戚不照拆开吐司袋,塑料声刺耳,他咬下来条吐司边,继续越俎代庖:“不行。”
高珏脸都绿。
丛安河也默认:“纯柠檬水可以。”
“蜂蜜……”
高珏放下刀,嘴角隐秘翘翘:“好,你要大还是小?”
“大点。”
高珏把碗推过来:“你想做什早餐?”
丛安河单手打个蛋:“西多士。昨天大概问问,没有鸡蛋过敏。”
高珏后知后觉:“在做蜂蜜柠檬茶,你没关系吗?”
丛安河注射完信息素干扰剂,站在窗边放空,直到只采花雌蜂鼓动翅下鼓膜,贴到玻璃上。他突然想到什,手指神经性地抖两下,猛地把窗户关死。
开合力度很大,雌蜂被吓走,窗框都震两下。
丛安河推开卧室门,厨房里传来些响动。
听见脚步声,高珏从冰箱柜门侧探出头。
“你起得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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