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办公室咳嗽两声叫人进来,他再次挂断。
明明走廊安静地连脚步都能烙下深深刻印,丛安河耳边却被更加吊诡噪声塞满,幻听像长着巨口奇行种,浪涌时把人当头吞没。
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他干脆把手机关机。
魏生五十岁前活跃在大荧幕,后因妻子患病,工作转向舞台与幕后。现今年过花甲,在话剧界举足轻重,于丛安河有知遇之恩。
屋里窗户大开,烟味顽固,散不出去。
戚不照眼神和它很像,那是种天真,或者说几近直白捕猎欲。
被时空错倒错觉笼罩,丛安河没道理地出点儿冷汗,他错开眼神,问:“待会儿打车去地铁站。你出门吗?送你。”
抹布上印着颜色明亮卡通形象,方方正正小块,捏在戚不照手里显得滑稽。
他拧干,递给丛安河:“不用出门。”
丛安河咀嚼这句话,说知道,把抹布挂回墙上。
丛安河放空吃完顿早餐,脾气很好地回复几次“真不清楚,你再等等”。
电话挂断后刻,不知道是不是柠檬水让舌根发涩。他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甜口。
水台有两个。丛安河回过神,戚不照已经把餐具清洗干净。
怕他不方便,丛安河体贴道:“下次来做。”
“好。”戚不照笑笑,重复:“下次。”
个弯,最后他补充:“在想你轮椅,为什突然有电。”
“不明显吗?骗你。”
或许真长层钢炮轰不穿脸皮,戚不照承认说谎时连眼都不眨。
丛安河本来该觉得可恶。
戚不照头发松松散散扎着,不说话时是属实俊美孤高张脸,即便八风不动地胡言乱语……
“最近怎
海滨相对偏僻,出门出租转地铁,刷卡进剧院时已然天光大亮。
正常工作,摄像组不跟拍。沿路遇到几位同事,丛安河人缘好,见面都和他打招呼。恭维话无非几句,今天又帅,气色很不错,恭喜入选等等等,他回应。
敲响四层副院办大门时,陈与然再次打来电话。
屏幕显示九点五十九分。
他挂断,对方锲而不舍地打进第二通。新买手机,铃声还没来及换,出厂设置连响。
丛安河愣下。
小时候余珂尚在人世,战地医生组织集体假期时,选地方大都接近原生态区,可以带家属。满打满算,他共跟着他妈去两回。
丛林闷热潮湿,不久前下过雨,沿路地泥泞。
越野车胎不察陷进去,被困第三十秒,司机把车子熄火,正要下车去推,却突然被副驾横臂拦住——窗外,只野生黑豹无声无息地驻足。
是呼吸声都吵人短暂十秒,丛安河曾隔着加厚防爆玻璃和它对上视线。
很难讨厌。
别墅里六个人,职业未知,年纪成谜,作息习惯更千差万别。
容六到八人使用餐桌只坐丛安河和戚不照两个人。戚不照进食速度很快,好像根本没品尝味道,看起来却不似狼吞虎咽。
《长痛与短》剧本不出名,去看都是疼痛文青,三场演完,丛安河得空休息周。
今晚公示《前夫》李智选角,陈与然为这件事几天都没睡好觉,打来电话时语速很快,紧张得语序都没个定数。求他透个底儿,问他知不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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