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安河回神,下意识去问他怎,他半真半假叫他名字,说,哥,有虫子。
被遗忘好久,丛安河终于想起那罐许愿池边果酒。
他起身跑过去看
他喃喃:“上次接电话里,她叫丛老师,你听到,所以怕受刺激。”
戚不照不说是,也不否认:“你不喜欢吗?……哥哥。”
丛安河也没期望能从他嘴里撬出答案,实话道:“没有不喜欢。”
“还有谁这叫你?”
“没有,”丛安河很诚实,“你是第个。”
丛安河边笑边跑圈,声音在风中猎猎:“你要是陀螺就该抽你,晕不晕?”
“怕你晕。”
“才不会。”
戚不照在风中笑:“真吗?——你越跑越歪。”
“……有吗?”
他想想,问:“看没看过《纵横四海》?”
戚不照坦白说没看过。
“没关系,”丛安河把音乐软件打开,手机丢在易拉罐旁边,“那就随意。”
音乐响起,是爵士组曲里圆舞曲,轻快又俏皮。
丛安河按下轮椅自动驾驶按钮,拉起戚不照手。
:“赢局,喝口。”
丛安河刚想骂他不怀好意,阵风便途径,吹散翳月树影。
这儿人迹罕至,路灯间隔远。几乎算是明亮月光闻声落在水里,池水、河水,转眼荡成粼粼银波。
戚不照长张浓到锋利美人面。
夜晚,光线暗下去,人眼对色彩辨识度大大降低。丛安河只看得见他皮肤苍白,眉眼是纯粹又美丽黑,山根和眉骨太高,以至于眼窝处沉出两扇阴影。
戚不照笑笑:“好。”
二人刚刚胡闹通,不伦不类地跳段不像样舞。戚不照被卷起道裙摆又垂下去,此刻安静伏在踏板上。
丛安河曲指,替他整理衣摆褶皱。
这儿绿化不错,可分明没有花。很突然,他鼻尖微耸,嗅觉记忆先于理性被唤醒,清冽香气让他觉得格外熟悉。
没来及回忆,就见戚不照抬手拆散头发。
丛安河减速停下,才发现确实偏航。他喘两声气,觉得地面晃眼也晕,干脆直接坐在地上。
戚不照停在他面前,看他用手背蹭蹭额角,听见他毫无预兆地问:“你之前不是喜欢喊老师吗,为什改口不叫?”
戚不照不答。
丛安河鲜少从这样角度仰视他,于是视线多几分新奇。
“你不说,自己也会猜。”丛安河两只手反撑在身后,仰起头,“因为乔颂?”
影子像连体婴,被斜角光源叠在处,他向前,他就向前,他向后,他便向后。
很快戚不照就掌握配乐节奏,右手牵着丛安河,左手调方向。
丛安河往左,他就要往右。
几次下来,气得丛安河抓住他另只手,原地转起圈来。
“哥哥,是陀螺吗?”戚不照喊声。
月光照着月光,同水波流淌*,缎子样覆在他发上、眼里,呈出柔和色泽。
明明清楚是食肉大型动物,秒晃神,丛安河却开始深信他其实温顺又柔软,不会对自己露出爪子。
于是他伸出手,发出邀请:“不掰手腕,跳支舞吧。”
戚不照有些意外,他把空那只手落在丛安河手上:“怎跳?”
丛安河取下戚不照握着易拉罐,顺手放在身侧瓷台上,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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