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时间不长不短。高珏心快落进谷底,脸上几乎挂不住表情时,戚不照却点头:“好。”
高珏不敢置信,愣在当场,戚不照不得不重复遍:“走吧。”
高珏先出去打车,戚不照慢几分钟才跟出来。
坐上出租,高珏帮他把轮椅叠起来塞进后备箱。
他没问
他反手把碗塞进橱柜,慢半拍转过头。
几百平里住五位社畜和名社会闲散人士,这个时间会在别墅只有戚不照。
高珏面色绷得极紧,却故作自然。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几乎要把单薄胸腔撞破:“,看见,碗……所以收拾下。”
戚不照:“哦。”
见他轮椅转向,要回楼上,高珏突然急得乱阵脚,挥手拔掉水台上摄像连收声电线,他往前踏步喊他:“戚举!”
高珏眼圈赤红,像刚哭过,神情却坚硬如铁,抬眼时有种破釜沉舟疯劲。他把空餐盒砸进厕所垃圾桶,咣当两声。
“……没事。”
早上只喝黄油咖啡,午饭口没吃,下午两点高珏开始低血糖,冷汗直下面白如纸。
实习生抽屉里有饼干,递给他却被拒绝。他没会儿便虚得坐不住,被同事硬塞两块红糖肚脐饼。
吃没几分钟就吐,他抱着垃圾桶几乎把胆汁呕出来。同事这回吓坏,帮他向总监请假早退,他惨白张脸,嘴里发苦,拿着去医院假条,却打车回别墅。
下头,看不清表情。同事闻言顿感意外,想起早上快递,飞速交换促狭眼神,打声招呼就结伴离开。
外送餐盒很重,办公室没别人,整盆年糕汤看得高珏面色发青。
料满汤足,香味扑鼻。收据单上顾客填备注,长长句,高珏咬牙看完,眼睛瞪得发红,把把小票撕下来,泄愤样碎成纸屑。
这样还不解气,他端外卖盒进卫生间,关上隔间门,把整盒倒进马桶。
次冲不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频繁冲水声把隔壁吓得够呛,那哥们屁都没敢放个就提上裤子,敲敲门板。
大到破音,戚不照既无语又意外。他理理裙子:“你声音小点,能听见。”
高珏脸唰下红。
他包还背在身上,几步走近:“家里冰箱空,你,你能陪去吃点东西吗?”
戚不照看着他没说话,他硬着头皮继续:“顺便买些食材回来……不然安河他们回来也要饿肚子。”
戚不照秒不答,他便多出层冷汗。
进门时还没到三点,处处冷清毫无人气。他脚步虚浮,直冲进厨房,没找到能吃,顿觉头昏目眩。
黎宵早上最后个离开,刷干净碗筷忘放进橱柜。事事不如意,他看在眼里,却像看见枚碍眼钉子。他冲上去,眼眶被逼得发红,抓碗沿五指用力到变形。
他举起来,下秒抬手——
“你想干什。”身后传来声不咸不淡问候。
口气没抽上来,高珏险些脱力。他想起运转中摄像头,陡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想做什,后脊立刻浮出层冷汗。
“里面有人吗?”
半晌没人答话,他鸡皮疙瘩都爬满背。刚做好心理准备打算从底缝探究竟,里面悠悠传出人声。
“…有人。”
“你没事儿吧?是不舒服还是怎,需要帮忙吗?”
门锁咔哒声,从里面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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