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珏愣住,眼睛慢慢眨两下:“你在说什。”
装无辜博同情这套早玩烂,戚不照毫无兴趣。摁亮手机,锁屏显示十七点二十三分,他提醒:“你约人快到吧,约几点?”
“二十五分?”
“…三十分?”
高珏整个人僵住,只有眼睑神经质地跳下。
高珏惊:“你怎……”
“观察入微,智力超群。”
高珏哑然。
口下去甜得发腻,戚不照向来难伺候,眉头即刻皱起来。
他不动声色把茶托推远点,撑脸侧看向落地窗外,搞不明白丛安河为什会喜欢喝这个。
本来就不是可以聊天关系,多说多错,高珏被六个字堵到自闭,彻底不开口。
离开购物中心,拐进沿街咖啡厅是傍晚时分。
工作日,这个时间多是带电脑办公或谈业务西装革履。高珏找位置靠墙角,挑高层,两人座,右手边隔五六张桌子是落地窗。
高珏主动到前台排队点单,问他想喝点什。戚不照没拒绝,要杯热焦糖拿铁。
营业员是打工大学生,见轮椅进门,帮忙把椅子挪开。
高珏要去哪儿,在车上甚至毫无戒备睡过去,吵醒他是车水马龙与人声,他睁眼第件事就是把车窗摇上去。
出租在商圈停下。
戚不照意外好说话,沿路自顾自玩手机,高珏往东他也往东,高珏向南他绝不朝北。
以至于在第三家小吃店门口坐下,高珏把手机塞回兜里,用竹签戳穿两颗芥末番茄酱双拼章鱼小丸子,受宠若惊之余徒剩惴惴难安。
木鱼花撒太多,稍稍动便翻落在地,他犹豫半天,问:“不点份吗?请你。”
戚不照点点头:“还有七分钟。你好不容易把骗出来,再不找借口把丢在这儿就来不及。”
高珏言不发。
“怎不说话?良心发现,想放过?”戚不照低头,从下而上看他脸色,便笑说:“……哦,看来
高珏垂着脑袋,栗色刘海乖顺贴着额头,看起来斯文内敛,坐得却并不安稳。冰美式他果然口没动,双手藏在桌板下,极克制地绞在起。
“咖啡……不合胃口吗?”他问得小心翼翼:“那吃点蛋糕?”
窗外人来人往,正面停车场,抬杆起起落落,车进车出。
隔壁CBD不少人已经下班,日头西斜下去。高珏似乎还在表演关爱残疾人戏码,戚不照耐心却告罄。
“你还不走吗?”他忍不住问,甚至帮人筹谋起撤退理由:“比如吃坏肚子,要去厕所,让在这儿等你……之类。”
戚不照道声谢,边上就是几级楼梯,楼梯很陡,营业员担心他进出不便,提议帮他们调换近门口三人座位。高珏端餐盘走近,闻言手抖,咖啡差点撒出来。
他忙想开口,戚不照却已作答:“不用,谢谢。”
轮椅两人起扶才上得去,过程艰难。
刚煮出来焦糖拿铁配柠檬轻乳酪慕斯,高珏摆在他面前,因为紧张,指腹还泛着白。
戚不照抬手便把拉花搅碎:“中午吐过还喝冰美式,受得。”
戚不照:“不饿。”
高珏语塞:“啊……那个,还没饱。”
戚不照:“不急。”
高珏心里没底,没憋住,问:“你为什只说两个字?”
戚不照笑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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