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把记忆中那点画面嚼烂时候,两扇电梯门忽然同时打开,前前后后走出来好多人,有男有女。
在几个人缝隙中间,梁泽看到抹淡蓝色身影。因为个子比较高缘故,吴恪走到哪里都很显眼。旁边人在跟他说话,他头微微侧着。
忽然间,吴恪似有所感,朝这边转过头,然后停下脚步。
梁泽匆忙起身,唇型都已经快把那个称呼喊出来,可声音却被吴恪瞬间皱起眉头给压回去。
他只好僵硬地站在那儿。
“阿恪阿恪!阿恪阿恪阿恪!咳咳咳,恪恪恪。”他大声取笑这个用方言念就显得很怪名字。
“你闭嘴。”
吴恪恼他,很明显。但吴恪是个好脾气人,再怎恼他也不会把他赶出去,只是把他摁到床上用枕头捂他嘴,捂到他喘不过气时候他就“哥哥”、“恪恪”乱叫气。
很近距离,两人看着对方,看着看着就不笑,像闹翻样面红耳赤地坐在床上,背对背,半晌语不发。然后你从左边下床,就从右边下去,你做你作业,看漫画,谁也不主动搭理谁。
到晚上,梁泽用笔帽戳戳吴恪,“饿。”
大厅很空旷,装潢华丽,墙壁上还有西式抽象画。梁泽走过去,坐到副方形画框下沙发里,沉默地看着来往职员神色匆匆。
今天天气很好,落地窗外就是晚霞万里。但这些人却并不驻足欣赏,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瞟瞟。他们衣冠楚楚,或是滔滔不绝地讲着电话,或是心无旁骛脚下铿锵。
看到他们,梁泽不由自主地开始联想。
平时吴恪也定是这样吧。用英文讲电话,穿西服打领带,手里不是公文包就是咖啡杯。
这样吴恪,梁泽不觉得陌生,从前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当年他第次进吴恪房间,就被那个房间里很多时髦东西惊到。
“找浩瀚咨询吴恪。”
“访客啊,访客需要对方下来接你才能进去,你联系他下吧。”
梁泽摇摇头:“不进去,能不能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
这个空白出现得不太正常,对方带着疑虑扫他眼。
“就说有人来还他东西。”
“欸?又
吴恪给他煮泡面吃。太烫,梁泽边吃边吹,又拿自己筷子卷起柱,喂到吴恪嘴边,“尝尝嘛。”
吴恪盯着筷尖,摇摇头,“不用,你用过。”
“洁癖。”梁泽白他眼,吸吸鼻子。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没人要求梁泽记得这些,他只是忘不掉。
“吴恪你不是吧!书架上这些英文书全是你?”
当时吴恪怎说?好像是很冷淡地回句:“也有奶奶。”
他们家从祖辈就是高级知识分子。
“嘁。”梁泽被刺激得不轻,“假洋鬼子,英文好有什用,自己老家方言都听不懂。”
“你——”
看见他手里握工卡,接待把电话拨上楼,“喂五组吗?你们组吴恪在不在,楼下有访客找……开到什时候?好吧……嗯……”
梁泽望着她。
“他在开会,什时候结束不定,要不你把卡给帮你转交。”
梁泽低头,右手默默收回来,“你们这里沙发可以坐吧。”
接待眼睛微微翻:“你想等就等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