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时梁泽没有把眼睛闭起来,直在看裸露着管道天花板。小工指甲刮得他有点疼,他唇线微抿,开口却说:“帮多洗遍吧,麻烦你。”
半小时后,过长刘海已经被剪短,镜中他也找回几分少年气。给他剪头发小哥好像挺满意,直劝他上点发蜡,被拒绝后又不无惋惜地说:“你着急走吗?不急话留下帮拍两张宣传照,放到那个点评网站上面去。”
梁泽笑下:“有事,很重要事。”他笑起来其实特别好看。
浩瀚咨询在三站地之外。
那里是高档办公区,梁泽还次也没有去过。到那儿,远远就看见楼顶H&H巨型标志。
可是老天爷仿佛逗他似,知道他期待什,所以偏偏不叫他如愿。连过好几天,苦等人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吴恪不知道是掉在这儿?
在这种翻来覆去犹豫中,周四倒休日子到。上午梁泽被老板差遣去市场采买,忙完之后他跑回宿舍洗个澡,午饭都顾不上吃就拿上东西出门。
不过他没有直接去找吴恪。
梁泽捏着钱包,在街上找间门脸比较大理发店,硬着头皮走进去。
“没读过几天书,无父无母也没牵挂,所以什事都做得出来。”他缓缓地说,“把逼急对你们没好处。”
世界就此安静。
回到房间他把房门关上,把被人拉开窗帘重新合紧,爬到床上却再无睡意。
他打开手机。
这还是几年前买,屏幕摔碎两个角,说实话早就该换。但之前好不容易攒点钱给妹妹买电脑,手里直没有闲钱,所以拖到现在已经用成古董机。
想赚点皮肉钱买烟抽。”
其他人终于忍不住,窸窸窣窣地笑起来。
梁泽抿紧唇,薄得像是片刀锋。
“该谁出牌?赶紧打。”
几个人又开始吵嚷甩牌,根本没人在意梁泽。梁泽在原地站几秒,回房拿出手机,若无其事地走到他们跟前。
很气派地方,而且很香,种浓郁又拿腔拿调香水味。
“你好,请问——”
楼接待抬起头:“什事?”
“有预约吗?”
“没有。”
“想选择什价位?们这里有38,58,还——”
“最便宜就可以。”他打断。
工作日店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对方不紧不慢地扫他眼:“过去洗头吧。”
有点卡。好几分钟后他才终于打开地图软件,把“浩瀚咨询公司”几个字输进去。
没想到意外得近。
吴恪会来找工卡吗?
想到这种可能,梁泽心潮起伏,禁不住开始想象再见面该穿什,该说什,该……该留下什。
想着想着,手机被他握得滚烫,心脏也温热异常。
“喂110吗,想举报有人聚众赌博,地址是——”
“操!”
陈军波他们哗啦下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抢手机,桌子椅子推得乒乒乓乓。梁泽看似瘦弱,骨子里却有股骇人狠劲,混乱中捏手机右手青筋,bao起。
客厅里灯泡坏半,剩下半也不大亮。在这样灯光下梁泽身形不算高大,但他稍微动所有人就集体往后退,虎视眈眈地死盯着他。
不过梁泽没有真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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