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峤解开领带，紧
天
肩终于松弛下来，外套跟西裤脱在床上赤身进浴室。
—
哼歌。
还是哼歌。
简单地把悟空冲洗干净之后，方邵扬自己也洗洗，然后下楼给它找个纸箱子，垫好旧毛毯作为它临时窝，等明天早再带去驱虫打疫苗和彻底清洁。
褪去所有攻击性之后，方邵扬眼睛被那几缕掉下来湿发挡着，根本跟小土狗模样。
站会儿，方家又打电话来催。
方邵扬问：“爸爸等着急吗？”
“嗯，回家吧。”
“那它呢？”
顺着他动作，贺峤这才发现他怀里抱着只小黄狗。很袖珍只小土狗，鼻头黑黑像是窝窝头烤糊，小小团缩在他脱下来衬衫里。
难怪只剩短袖。
“哪里来狗？”
“捡。”
这些流浪猫狗大多不干净，虱子跟寄生虫令人退避三舍。贺峤紧紧鼻根，刚想开口叫他放下狗跟自己走，就听见方邵扬低声说：“它也没人要。”
坐在台阶上身影。
“邵扬！”贺峤打着伞跑过去。
方邵扬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找来，抬起头时表情非常愕然。
路灯离得很远，看不清他五官，只看见他脸上湿漉漉，几缕额发半塌下来，上身单薄t恤露出小臂，下面袜子也脱掉，赤脚踩在冰凉雨水中。
贺峤又急又气，手里伞撑过去：“你傻吗，淋雨好玩吗？这里到处都是咖啡厅便利店，怎
不去找家店坐着？！”
把箱子抬到房间角落，他蹲下，面包掰碎喂给它，又用自己杯子装水让它喝。
毛茸茸脑袋整颗埋进掌心，悟空懵懵懂懂地吃着面包屑。房间里很安静，窗外雨声潇潇，浴室里水声哗啦啦传来。
好像还挺像个家。
方邵扬挠挠后颈，然后戳戳悟空脑袋顶：“儿子，
丑话说在前头，你要乖点。峤哥不喜欢别人大呼小叫，所以你最好把嘴巴闭紧，要不然也保不你。”
接着头
“你喜欢就留下。”贺峤再度妥协。
等回到方家，自然免不顿臭骂。可方邵扬有他护着，段玉虹再厉害也没能怎样，最后饭也吃狗也留下。
上楼以后已经十点半，方邵扬半分钟都没歇，拎着悟空后脖子就去客房。
“峤哥去隔壁洗狗，你先洗澡吧！”
他总像是有用不完精力。
贺峤蓦地怔。
方邵扬起身，把它抱到他眼前：“刚才从那条街走过来，谁都离远远，只有它路跟着。想，它也没人要也没人要，干脆就收养它吧。名字都取好，叫悟空。”
小土狗大概是觉得冷，身体在衬衫里瑟瑟发抖。尾巴很短截，拼命摇起来就像水稻上面那截穗子，湿漉漉眼睛讨好地看着贺峤。
贺峤也看着它，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没想好怎劝邵扬放弃这个累赘，伞柄忽然被人往他方向推推。
“你遮吧，反正都已经打湿。”
“……”
之前还凶得很方邵扬忽然语塞。
他怒气仿佛被雨给浇灭，脸偏到袖管上蹭蹭水，然后才粗着嗓子憋屈地解释：“没鞋穿，他们不让进。”
贺峤哭笑不得：“那你就在这儿淋着？”
方邵扬低下头默不作声，右手却开始慢慢地抚摸起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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