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什?
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有时候人就是这迟钝,生离死别走过这遭,这双眼才终于看清自己感情。骗别人容易骗自己难,方邵扬欺骗过贺峤,辜负过贺峤,最后关头却把贺峤送下车,不让他跟着自己继续偏航。
“这次帮你。”她从后视镜半真半假地看他,“你欠个人情,以后必须还。”
“怎还。”
“想好再告诉你。放心吧,不会给你出难题,保证是你能做到。”
受人恩惠当然有其代价。
方邵扬转开头去看护城河灯,个错神,就跟辆保时捷擦身而过,谁也没有看见谁。
王可彧想帮他捡,可他似乎非常紧张那东西,不顾伤势俯身往车座下面摸,半晌才捡到它紧攥在掌心。
小物件泛着薄光,在眼前闪而过。
“是什?”
“你别管。”他收起它。
“小气鬼,往大说是你救命恩人,你对恩人就这态度?”
”
“怎,你怕?”
“唔,也没有。”
方邵扬低讽嗤笑,垂首把玩着手里打火机。
“真没有。”耳坠轻颤,她蓦地较起真来,“别以为什都不懂,猜你根本没想伤人,要不然他们怎谁都没受伤?”
这世上也有帮他不图回报人,也有遍体鳞伤仍然护他、信他人,是他自己不珍惜。
导航常说,请在合适位置调头,重新规划路线。错过这个唯交叉路口,他跟那个人不可挽回地渐行渐远。
错误时间遇到错误人,及时纠正才不算愚蠢。可是不知为什,就连那时买给贺峤礼物邵扬都想带走,明知再也不可能送出。
到这刻,有件事他无从狡辩。
原来他从贺峤那里又多学会样东西,不是应酬,不是打网球,更不是做生意。
不管她怎耍赖,方邵扬就是不肯告诉她那是什。僵持半晌王可彧也觉得扫兴,整理好衣服穿好平底鞋,“那你之后有什打算?”
这是个难以回答问题。
方邵扬望着窗外,实在不知道何去何从,半晌才说:“离开这儿。”
那就送佛送到西。旷行王董独生女可不止会吃喝玩乐,论起人脉广阔手眼通天,连方怀业都要怯她三分。凭她个人就能把方邵扬送到很远地方,任谁也找不到地方,纵虎归山她才不怕。
至于以后,那是方家人该担心事。
真要想伤人、想报复,有千万种办法,不定非得纵火。况且方家储藏室里全是酒,车库里全是加满汽油车,离开之前方邵扬如果点燃不是自己房间,那火势根本不可能这快就得到控制。
“那是他们走运。”方邵扬沉下脸辩驳,可刚动就紧着眉靠到车门上。
他右腰跟后背在翻阳台时候受伤,外套被火烧毁大片,里面t恤跟血肉粘连在起。
艰难地脱下外套想擦擦血,却听到声不高不低清响。
有什东西从兜里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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