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画面、声音通通不记得,只有当时近在咫尺气息还有些许印象。那个吻不带丝毫酒味,根本不像在酒吧寻欢作乐人,可呼吸却很急躁。
到底是谁?
翻来覆去地查那件黑外套,可里面什也没有,没
还好。
至少是卫生。
那个人也还算负责,起码做完爱后给他做过清理,没有把他个人扔在浴室。不过这些都是贺峤猜,因为身边枕头没有睡过痕迹。
其实如果他再仔细观察,会发现床边有人坐过。那个人没有做完就走,而是在床边沉默地守很久,直到晨曦吐白才收拾残局离开。
简单地冲洗过后,他下楼想叫出租,没想到自己车就停在门口。昨晚那人居然找到他身上车钥匙,还准确地找到他车并且开来酒店。
不知喘多久,喘得嗓子都干,身前那截东西才被人把握住:“所以你就这随便让人干?”
语气既酸,又刺。
贺峤张着嘴,口干舌燥,全身冒虚汗。
好疼。
—
“你认出?是谁?”
他胃里绞痛,嘴唇白得发青:“不要你。”
“不要谁?”
“方邵扬……”
四百多天来从不肯再提及名字,今晚像是中邪,自然而然从嘴里冒出来,以至于耳朵听到后身体跟着轻微战栗,大脑更愈发觉得是场噩梦。
“滚。”
迷迷糊糊中贺峤听到声低吼,紧接着就是拳头打到肉上闷响。刚才还火急火燎要脱他衣服人连滚带爬地想往巷口跑却没跑掉,叫人掐着脖子死死抵在墙上:“你姓什。”
“啊?”
“问你姓什?”
“姓、姓陈。”
怎会……
这辆奔驰刚换不久,连鹤鸣安保都还不熟悉,个陌生人是怎从停车区众多车里认出来?
想来想去,只有种可能——
旧车牌。
坐进车内,贺峤忽然没来由地紧张。昨晚记忆支离破碎,拼拼凑凑仍然无所获,只是侧眼看到旁边件黑色外套,他蓦地想起曾有人掀开这件外套吻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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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回想,贺峤连对方有没有戴套都记不起。
第二天从酒店大床上清醒后,他努力回忆那张脸,可是昨晚光线昏暗脑子又太混沌,切都显得极不真实,只记得事情是从酒吧开始。
从卫生间垃圾桶里找到两个用过套,他才松口气。
方邵扬。
心里那个虚影慢慢幻化成形,他激烈反抗,要谁也不要你。
“不要?”身体砰声撞上墙,双手被报复般压紧,“你再说遍你不要?”
“不要……不要……”他心脏怦怦跳,凭着种本能用力摇头,就好像对这个人拒绝是刻在骨子里,睡梦中也很警觉。
身后人脸色凌厉,发狠十指相扣,他疼得咬紧唇,喘息被舌尖跟牙齿挤得极细极低。
竟然不姓戎。
贺峤你到底有多少个——
男人脸色铁青:“赶紧滚。”
这声音怎这熟悉,贺峤朦胧地喘着,朦胧地想着。像个人,个他阻止自己再度念起、梦起,永远不想再见人。
他掌心发汗,忽然拼命挣扎着想离开,但是喝得太多又闻助兴药,腿抖得站都站不直,没两步就被身后男人推到墙上紧紧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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