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云视线扫过边堆着卷宗文书:“大人令人摆在这里,难道不是想给看?”
大殿关门时,夜无垢已挥退皂吏,放他们去外面干活,现在殿中只有人在远侧侍立,就是沐十,他行动完全可以自如,掀袍落座,随手将进出卷宗推到朝慕云面前——
你随便看。
朝慕云翻看卷宗同时,夜无垢看向窗外,玉骨扇重新执在手中,慢条斯理道可惜:“若非下雨,现在天边都该白,奇永年死在丑时,正是好梦酣然时间。”
朝慕云翻看卷宗,眸底迅速又认真:“……大家又都在睡觉?”
殿内中厅放张长长案几,上面罗列有大理寺卷宗,本案至此大部分资料,还专门隔出小截空间,放热茶点心,椅子上有毛茸茸软垫。
给谁准备,不言而喻。
厚九泓随夜无垢和朝慕云走进来,就愣住,病秧子……好大能耐啊!
见他不动,夜无垢指个方向:“你房间。”
厚九泓其实有些话很想说,凭什都是嫌疑人,待遇不同,凭什认定病秧子不是凶手,他就有重大嫌疑,万人就是病秧子杀呢?
请外援,不差钱,连隐秘杀手组织款都付起,且团伙领导信息灵通,知道在哪里找杀手,方便快捷。
最后……
“不管哪来杀手,能撤退这快,这稳,招提寺里,必有人通风报信。”
可别忘,凶手可在这里呢。
厚九泓后背凛。
夜无垢摇着玉骨扇:“薛谈和樊正达供言自己在睡觉,对方也在睡觉,看似能彼此验证,但若有人装睡,悄悄出去趟,真正睡着那个人其实是不知道,不认同这是不在场证明。”
朝慕云赞同。
“此二人异口同声道与奇永年不熟,只是认识,场面上打个招呼而已,平日并无来往,奇永年因何会死,招惹谁,他们皆不知道。”
夜无垢扇骨点着桌面,个个补充:“武僧嘉善,因黄氏之死,多少占个嫌疑,将身边所有事务交接给别人,今日直在自己僧房抄经,非常安静,天黑之后,许是睡不着,他在房间边念经,边敲木鱼,这个木鱼声直未断,巡逻皂吏都听到过,但在丑时初,这木鱼断过柱香时间,方才问话,他
但显然这话……他不敢说,怂嗒嗒应着夜无垢指方向,进房间,关门。
夜无垢看着朝慕云:“从谁开始?”
“不急。”朝慕云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捧起热茶,浅啜口,“有关奇永年之死,大人刚才已问过嫌疑人口供,可有所得?”
奇永年死后,朱槿刺客来之前,时间可是有不少。
夜无垢眼梢微挑:“又来占本官便宜?”
朝慕云淡淡看过去:“你还要坚持在外面?”
厚九泓懂,疯狂摇头:“都听官府安排!”
有人命案子就已经不得,结果还牵扯到暗杀组织,有人通风报信,他这身份可敏感,再添点疑点,还能囫囵出去!
春雷阵阵,风助云势,雨很快下下来,大理寺皂吏事也办很快,迅速找到处大殿,以中厅为圆心,环绕着辟出几个房间,将与案嫌疑人都请进去。
布置还很巧妙,房间门关上后,嫌疑人看不到外面切,侧窗却有隔档,拉下来,可供外面人观察房间里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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