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太乱,猜是耿直;那张桌上摆着红金相间胶皮小猪存钱罐,有点儿磕碜,应该不是;那张……
那张桌子上放着瓶香水。
玻璃瓶,但瓶身大半是黑色,方方正正地杵在那儿,看着很有份量,高级感扑面而来——
可是俗人,第反应是肯定很贵。
走近,趴下身子,想看看上面写是什。
这夸张?
明明不认识裴雁来,却莫名与有荣焉,半笑不笑回句:“哦。”
很诡谲心情。
“好说。”耿直端起盆:“你跟去宿舍见见不就知道。”
男人是得靠兄弟。
虽然从面相上看不出来,但确实常有头昏脑热、热血上头时候,凑巧路见不平,于是出手相助。打那以后,这小子见就喊秃子哥,虽然比他还小几个月。
没多久,他爸就娶富婆,搬到景区边上那套带院大别墅。离别时刻没什特别,就像是生命中无数个擦肩而过人样,挥挥手就走出各自世界。
是悲观主义者,心里虽然也有触动,但旦接受人就是要不断说再见社会规则,就没什值得难过。
更何况玩伴,玩伴,本来就是玩儿完就得散。
耿直透着股傻劲,这点从小到大都没变。所以久别重逢,相处起来也不觉得尴尬。
高刚入学那天温度很高。
收拾好宿舍,准备打水洗澡,在走廊上和耿直擦肩而过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这人有点渊源。
耿直怀里抱着个盆,两步三回头地盯着看几秒,随即露出惊愕神情:“等等,你是秃子哥?”
几乎同时认出他。
人没怎变,但黑,高,也壮。听到这许久都没人叫过外号,眉头皱。
有点好奇。
是真有点好奇。
“妈,夏天就
声兄弟,辈子兄弟。
耿直宿舍基本上已经收拾整齐,但空荡荡没人在。
直到进门,他这才大梦初醒似:“哦,对。人去打水,估计待会就上来。是下铺,这张,床你随便坐。”
收拾宿舍是脏活,裤子脏,即使他招呼,也不会没心没肺往上坐。
四张书桌和书柜并排靠在侧墙边。
他拍拍肩膀,问:“你舍友…人怎样?”
青春期时还有着不值钱薄脸皮,打个不恰当比方,就像是暗恋校草姑娘,想打听人都要拐弯抹角。
耿直果然没多想,掰着手指数:“个姓程,从外省来;个姓周,省篮球队,那身板,那肱二头肌,哎给你讲,他……”
迟迟没有讲到目标人物,只好打断:“间四人,还有个呢?”
耿直怪叫几声:“哦——那哥们,帅他妈惨!绝对是硬通货,不吹牛逼。”
耿直是个二百五,小时候这样,大也没变。他把盆摔,扑过来抱住:“哎呦靠,多少年没见啊?咱俩怎这有缘!就在这间住,你哪儿?”
喘不过气,肉贴肉在这个天气不会让人愉快,伸手推开。
“你隔壁。”
耿直曾用名耿直,和渊源要追溯到小学三年级,他做过邻居。
那个夏天又潮又热,头皮上长汗疱疹,怕感染,自己剃光头。某天下午他被群大孩子欺负,碰巧被看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