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雁来!”
终于忍不住,脚踹上不锈钢制楼梯扶手。
扶手是空心,并不宽敞楼道里霎时响起震耳回声。阵仗挺大,但踢完就后悔。
发够疯,想下楼离开。个空塑料瓶突然从楼梯上滚落,滑倒脚边。
抬头,五层半位置站着位身材佝偻,皮肤干黄老头。
终于可以大口呼吸,哆嗦两下,跨前濡湿片,满眼泪让看不清裴雁来脸。
跨年烟花表演拉开帷幕。夜幕里花团锦簇,繁星相应。
些冰凉灰烬从高空抖落,被风吹散。
那晚最后记忆里,裴雁来手指是那用力。
声音又低又轻,近似情人温柔,但又完全不同。他说,“你哭起来和以前样,很不好看。”
他却来兴致。
眼泪顺着滑到他手背。视野因为缺氧而变得昏暗。
脸部开始发麻时,剧烈疼痛又让清醒。
裴雁来主动贴上来,舌尖扫过舌尖。
但这不是吻。
这样想,于是也这做。
第四次吻到裴雁来,从未被充盈圆满欲求终于冲破牢笼。不甘于唇肉相贴、浅尝辄止触碰,偏过头,于是吻落在他唇间。
探出舌,心动如擂鼓,指尖都在发麻,然后在他唇缝处轻轻舔。
自认为是次过火试探。
却没猜到这是凶案开始。
是新聘保洁,见过两次。
把瓶子捡起来,递给他。
他只眼睛眼皮耷拉着,指甲厚而发黄,说:“谢谢。”
是哪里出错?
可能哪儿都错。
无意识咬到嘴角伤,结痂很薄层,扯还会渗出血丝。疼痛把从过去拉回现实。
“裴雁来。”
低声,字顿,咬牙切齿。
他在撕咬,像天葬仪式里鹰,像钳住猎物喉管头狼。嘴唇开始流血,因为仰着头,些流到舌尖,最后咽进胃里。
血是腥,舌尖是凉,他利齿无情又不仁。
这是类兽反击——
为恬不知耻,为得意忘形。
撕咬持续时间并不久。他松开脖子,只用两指钳住腮侧,虎口处还有眼泪,口水,血。
耳畔呼吸声沉,裴雁来就是从这秒开始,bao起。
喉咙突然被手掌扼住,青筋都尽数鼓起。他手指长而有力,不知道什时候悄然捏死左侧下颌。动弹不得,嘴巴半张,仿佛能听到连着耳朵那块骨头在咯吱作响。
窒息感来得猛烈,脸胀得通红。
错,想喊停。但选择权利并不在手里。
裴雁来力道太大,只能发出“呃呃”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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