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也不会发生好事。
只是嘴唇贴着嘴唇,很浅又很短吻,连温度都没来及感知。鼻尖几回顶到他侧脸,贪婪地汲取皮肉散发荷尔蒙,恨不得把胸腔都胀满。
睁着眼去看他,眼泪已经不是因为生理性刺激而流下。
酒精让血压短暂地降低,在晕眩中,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思维钝化。
他不抵抗,是不是喜欢意思?
羞辱?
倒不至于这麻烦。
闷声嗤笑,苦中作乐地想,总不能是以为他口水能让怀孕,强迫用漱口水避孕。
裴雁来,你不会这讨厌吧。
眼睛被袖子遮上,看不见光,在黑暗里倒带似回到混乱跨年夜。
心头烧起阵灼痛火气,拿着薄荷绿色漱口水就要往裴雁来办公室去。
但临到岔道口,理性将热气浇熄,意识到谢弈这个大嘴巴已经把漱口水事闹得尽人皆知,莽撞去找裴雁来并不妥当,于是又临时改道,脚尖转,撞开应急通道门。
爬到五层,再往上就是天台。楼梯间里只有个人,蒙着灰落地窗开条缝,冬天里,苍白太阳钻不进来。
“草。”
牙根气得发痒,抬手想把漱口水砸,临脱手又停下。
从老胡办公室出来时,整张脸完全,bao露在众人视线下。同事看到这副尊荣,都被吓跳,但毕竟都是人精,当面个个神色如常恍若未见。
只有和走得近李笑笑和谢弈,两位把八卦当氧气,午饭时明确向表达如饥似渴求知欲。
只胡扯,说左侧下颌青色是半夜梦游自己掐,嘴巴也是半夜梦游当猪蹄子给啃。
至于信不信,就不想管——也管不。
疲于应付连珠炮式追问,没想到回到办公室事态还不能消停。
再来次……如果再来次呢?
是说万,有没有可能就在下回,裴雁来给些回应?
要不多。
很可笑,每每和他交锋,好像都会变成莽夫,变成顽劣稚子,不要命疯子,又或是天真空想主义者。
是
头顶是万人欢呼,在庆祝未知新年。
倒下去,横冲直撞地贴上裴雁来唇角。他起先动不动,既不甩开,也没躲开。
可能被吓到,也可能在斟酌死法。
喝完酒,胆量变得出奇大。他既然视若无睹,让误认是顺从信号,就别怪得寸进尺。
三次,记得很清楚。凑上去,亲他三次。
……洒地还要麻烦保洁,姑且先收着。
手臂搭着扶手,深吸口气,把头迈进臂弯。
需要冷静下来,迫切。
裴雁来什意思?
是,他和是意外嘴对嘴。可如果他觉得恶心,自己买瓶漱口水给口腔消杀就算,为什还要特地送瓶?
不知道是谁给个没拆封盒子,匿名,就在桌上。远看像化妆品外包装,律所前台常常见到类似快递。
拆开后,才发现是瓶极爽男士薄荷味漱口水。
最开始也没想通这份莫名其妙礼物是哪位手笔,但很快,回过味儿来。谢弈还在问这是谁送,同事都说中午不在,不清楚。
咬牙切齿,心想,你还不如直接来问。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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