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离家不远,打算走着回去。办公室久坐会滋生慢性病,不加班时候,般摸在裴雁来身后跟去梁心射箭馆,又或者自己去健身房,频率维持在周三到四次。
耿直插上钥匙,车窗大开,胳膊撑着下巴搭在外面。
“秃哥,还有个事儿,差点儿忘告诉你。”酒饱饭足,他打个哈欠:“夏桑你还记得吧?”
反应阵儿,才想起是高中班里学委。高二调位置那次,她差点儿就成同桌。嗯声:“你高三那会儿暗恋她,记得。”
“嗨,”耿直傻乐两下:“哪年哪月事儿,你咋还记得。人家现在也在首都,是外交官,前两天刚巧遇见。她孩子三个月,说想五办场百日酒,高中同学都打算叫上。你来不来?”
“你们豪门斗争都这争分夺秒?”
耿直恶俗地邪魅笑:“朋友,懂什是商场如战场?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生命。”
……邪门觉悟。不和他扯皮,正色问:“说说,能帮你什?”
面是手擀面。
耿直面吞到半,听到这话慢半拍咬断,等到咽进肚子里,才说:“秃哥,你既然这问,也不跟你客气。老爷子遗嘱上,百分之二十九点五股份和百分之五十不动产全写名字,但那群人不认。”
最近有两件事让头疼。
是裴雁来脸色风云变幻,前段时间明明还挺愿意搭理,没来由,这几天又变回那副软硬不吃面孔。二是耿直姥爷出殡后,不止直系,连同旁支零零碎碎二十口子,都为遗产官司打破头,耿直心里烦,基本上隔半个小时就要给来消息发牢骚。
这种状态持续两周,终于忍不住,问老耿,赏脸晚上起吃个饭?
他很快用蟹黄面店址回复,说,哥,今晚十八点三十分,不见不散。
单人份百二十八,还送小盘鲜蔬,算是首都蟹黄面里平均价位。拆好小碗蟹黄加上醋,满当当油润润,耿直问服务员这多有几只蟹,服务员冲他比个。
血往胃里冲,脑子没动就脱口:“裴雁来去不去?”
耿直哈声,疑问语调:“
合法遗嘱按程序生效,板上钉钉事。纳闷道:“白纸黑字,他们不认也得认。”
“拿容易,守住难。”耿直摇头:“这帮老油子手段花得很,最近琢磨着在血缘这方面做做文章。”
“你现在是正统血亲,怕什。”他面色忧疑,似乎还有难以明言隐情,不欲多问:“你是想让帮你介绍靠谱律师?”
耿直巴巴冲眨眼:“嗯~谢~谢~~秃~哥~”
拐十八弯恶心人腔调,打着寒战用筷子把面拌开:“你打住,再恶心没话聊。”说话时间,面已经开始坨。
“就只?你家帝王蟹啊?”耿直问。
按下太阳穴:“是十只。好好吃吧你。”
面上裹着浓厚蟹粉,耿直口吸进去小半盆,嘴唇像滤嘴,嘬完留下整圈发亮油脂。
“擦擦。”递过去纸:“你几天没吃饭?”
耿直肉眼可见消瘦,他囫囵道:“不瞒你说,这还是今天吃第口饭。群老妖怪和斗法,你懂什是身心俱疲吗?他妈,真要饿死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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