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雁来压根没想给他回答机会。
眼看着裴雁来再次扬起手臂——
场面到这时候才彻底失控。
冲
“睁眼,然后看着。”
他不笑时,五官极其冷感薄情,这幅情态见得最多,总把迷得找不着北。很丢脸,这种状况下居然还不忘对他发晴。
裴雁来在他耳边说什,声音太小,听不清,只看见何为思浑身发抖,眼睛紧闭,囫囵答什。
随后灌进耳朵是裴雁来声轻笑。
没人看清他怎出拳。
抬起头瞬间,他脚尖往下轻轻压。
何为思又是声嚎叫,腕骨附近肌肉应声发出微妙声响。
“当啷——”
铜质小像摔在地上,偌大鼎润竟然鸦雀无声,只有何为思还在矮声嚎叫。
劫后余生,身体像久未运转机器,僵硬得不能动弹。
围观人群开始躁动,敏锐地捕捉到两声“裴律”。
裴雁来?
他怎来?
完。醉酒盲亲和清醒出柜差别有点儿大,裴雁来到时候要是真让滚,该怎办?
杀何为思心都有。
儿重重朝头砸来。
躲闪不及,同事尖叫近在咫尺。
完。
这玩意儿分量很足,实打实纯铜,两尺多高,近十多千克。
照后脑来下,不当场毙命也得中度以上脑震荡。
接连碰撞声后,在眼里,或许被惊恐作用戏剧性夸大,何为思像断线风筝被砸飞到两米开外,砸落在脚边。
他鼻腔溅出星星点点血,沾上两颊,口水呛住人,咳嗽出声,震出或许是半颗碎掉牙,滚到不远处。
倒在地上骂骂咧咧呜呜咽咽,没听清他在说什。
裴雁来慢条斯理地跟上去,揪着脑袋,问,“还继续”。何为思脸肉眼可见地很快肿起来,用脏字儿开口时,却又被他不紧不慢拳封住。
即便是闷响,此刻在耳中也被无限放大,短促肢体碰撞声竟然能令人牙酸心悸。
半截身子发麻,忍不住小声叫他,“……裴雁来。”
裴雁来没听见,或者压根不想理。他松开何为思手腕,手臂穿过和何为思身体之间缝隙,生生掐着脖子把他拎起来。
他臂力极大,抓人像是拎小鸡,也被掀下去,屁股滑远,撑坐在地上。
“裴律……裴…咳咳…裴律……”何为思米七出头,他闭着眼,被拎得只能垫着脚,尚且完好那只手胡乱拨着颈间行凶掌背:“放…咳…放,放……”
裴雁来充耳不闻。他居高临下,半垂着眼,语气淡淡却不容置喙。
心脏狂跳之余,睁开眼。
何为思面部狰狞,嘴巴张着,惨叫和口水起往外流,异常狼狈。他拿着凶器手臂以种微妙但不过火角度扭曲着,被裴雁来踩在鞋底下。
离得近,隐约能听见骨头在作响。虽然不合时宜,但还是联想到北方粗条炸麻花。
“工作场合,不要吵闹。”
裴雁来就站在身边,他声音很低,很平缓,脑子混沌,甚至分不清是在对谁说话。
有点后悔。
早知道今天闹到这个地步,该跟裴雁来表白。
这件事不做,当鬼都不得安宁。
下意识闭上眼——
但声凄厉痛呼骤响,预期疼痛并未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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