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诚急,“快点吞点儿饭团。”
两团饭吞下去没有丝毫用处,以诚又拿来醋,勺子灌下去,刺没冲下去,倒把千越呛得伏在桌上咳得喘不上气来。
以诚更慌,搓着手,“越越,实在不行,咱们还是上医院吧。”
千越咳
以诚说,“什?”
千越心头千头万绪,乱如丝麻,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说,“不,就叫你声。没什。”
千越病两天,以诚就陪他两天。
第三天,千越算是好利落,以诚说,“这两天天天喝粥,今天买条鱼,清蒸给你吃好不好?”
千越躺在客厅沙发里,两只胳膊从扶手上直垂到地板上,晃来晃去说,“说你会把胃口养刁。要不你以后再开个饭馆儿,来光顾你。”
以诚看千越转过脸去,也抬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手紧紧地攥着拳,骨节都是酸痛。
那刻,他明白自己对这个昔日邻家小弟感情真已是有质变化。
他想,啊,居然对越越有囧囧!
可是,他又太怕自己冲动之下会引发越越不好记忆。
以诚转身刚要离开,听见千越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千越醒过来时候,疼痛已过去。身子却是软,喉咙里更是干得象是要冒出烟火气来。稍稍挣动想要下床去找点儿水喝,以诚已推门进来,手上端着杯水。
以诚说,“醒?渴吧?来喝点儿水,不过不能多喝。”
果然,那杯里只有小半杯温水。
千越气喝个干净,张张嘴,想说再要点儿,突然地害起羞来,只垂眼,握着那杯子只是不放手。以诚拿两下没拿回杯子,也明白,笑着拍拍他头说,“不行哦,在网上看,说是胆囊炎这毛病,发作时候,连水都不可以多喝。”
千越说,“你夜之间居然就成专家。”声音里不自觉地带点儿委屈与任xing。
以诚说,“唉,越越,越越,你啊……你啊……”
千越轻轻地笑。
以诚说,“越越,吃鱼时候要小心,别象小时候似总是被刺卡住。”
话音还没落,千越就便卡住。
那刺卡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下不去。千越憋得脸都红。
以诚憨憨笑,道:“不去。在家陪着你。”
千越说,“那不好,耽误你正事儿。”
只句片言之间,千越如同只惊弓之鸟,拉远自己与以诚距离。
以诚温和道:“那里会。昨天公司电话已经打过来。这次货,已经运到余姚,今天早上放空车回程。李师傅是老人,不会出差错。有宁可盯着呢。再说……也不放心你个人病着在家。”
千越小声地叫,“以诚哥。”
以诚忍不住地心软,说,“那,就再来点,点点。”说着走出去,不会儿真只倒杯底浅浅层水拿进来,千越又气喝完,这次立刻放在杯子,缩回被子中去。
以诚把他蒙在头上被子向下拉拉,“越越,这蒙着头,空气差哦。”
千越又把被子向上扯扯,遮住口鼻,只留双乌溜溜,山清水明眼睛望着以诚。
在那瞬间,两个人都有些恍惑,仿佛旧日好时光,款款而来。
千越想,怕是回不去吧。定是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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