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遥轻轻动
下鼻子。
“你背包开。”
取下包检查
整圈，拉链明明拉得很严实，哪开？
李绪瞪着窦遥。
窦遥低头望向鞋面，无辜地扯起嘴角：“刚才
又帮你拉上。
进校两人被分到不同班级。当然，李绪根本不知道窦遥在哪个班，没在意过，只有窦遥心里惦记。
开学前天他飞速（龟速）跑到公示板前去看，当发现李绪
名字在5班，而自己在3班时，整整天没说话。
到家他妈让他下楼买瓶醋，回来时候碰上李绪。
李绪背着个松松垮垮包——他从来不带书去学校，也不带作业回家，五岁开始已经痴迷于下棋。
“李绪——”
为什
会这样？因为肯听他说话人没有，但欺负他人就太多。
有同学，有大院里其他孩子，甚至他亲妈也算其中个。
他们家住房子是他妈，准确来说是他姥爷留给他妈，破落户专供那种筒子楼。
那楼共也就五层，他家在三层，每层十几户，谁跟谁都认识。有时候他妈开火做饭弄得满屋子都是烟味，他就个人抱着武侠小说跑到走廊去，或者在脑子里练轻功，或者看楼下叔叔阿姨打孩子。
被打得最多就是李绪。
如果真要算，窦遥跟李绪确实分开整五年。
但他们认识时候更长。
七岁时两人就成邻居，上下楼那种。十岁时窦遥开始注意到李绪，注意到这个总是敢跟家长对着干，性格比他后爹手里皮带还倔小邻居。
十年比五年，十年赢得毫无悬念，所以他还是没把李绪忘干净。
该从哪年说起呢？
大概是窦遥声音太轻，李绪压根儿没听见。
他双手插兜在听歌，直到被只提醋瓶子手拍下。
“李绪？”
这回终于有反应。
李绪摘下耳机，发现是楼上小瘸子，恢复面无表情。
李绪和他同年，但性格个像冰山个像火焰，根本就玩不到起去。
作为大院孩子王，李绪酷似武侠小说主人公，有奇绝围棋根骨还有张冰山似俊脸。窦遥就不样，玩个老鹰捉小鸡都能摔五回。
不过李绪不像其他孩子那坏。他不会往窦遥好不容易拥有新球鞋上撒尿，更不会追着窦遥喊“拐子拐子”，或者故意伸腿绊他。
所以窦遥不讨厌他，甚至打心眼里还是喜欢他，希望能跟他交朋友。
但这个愿望直也没实现，直到上初中。
过去像线头样，随便掐住某截，抽就是似乎没有尽头后续。
窦遥腿是小学五年级瘸，那年他爸正好下岗，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更不可能带他到大城市去治病。
他爸以前是电工，下岗后在外面给私人搞装修，挣几个辛苦钱。他妈原先是厂里会计，后来被迫去超市收银，每天站上十个小时脾气变得极差，动不动就在家摔东西并且大骂自己老公是个窝囊废。
曾经窦遥爱笑，记忆力超群，经常在长辈面前摇头晃脑地表演背唐诗。后来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学校，他都成毫无存在感小屁孩，整天拖着鼻涕看闲书、写作文。
所谓作文当时叫作文，现在可能叫日记。横格本上今天段明天页，密密麻麻写满每天发生事，也写满他对交到朋友渴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