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沉默后李绪抬起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看什
看。”
窦遥近
些，手背莫名其妙地靠近他嘴唇。李绪反应过来下意识要躲，
【在哪。】
好长时间没收到回复，应该就是不在寝室。他又往里扫眼，面无表情地转身下楼。
夜风挺凉，不少人走来走去。
李绪靠墙玩着打火机，看着幽蓝火焰在眼前忽明忽灭，脑子是种放空状态。
过很久，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
李绪眼神瞬间冷下来：“
妈病，你少来烦她。”
朱学香从后面悄悄扯他袖子，示意他不要讲。吴作富望着他冷笑：“你算老几也来安排老子，你妈给做饭那不是天经地义？”
本来李绪真想过要忍，结果经过吴作富旁边被他吐口唾沫。
所以他直接抄起墙角伞挥过去-
晚上十点多保安坐门口乘凉，眼抬忽然看见东边墙角好像有人翻进来，跑过去又没抓到人。
以及因为不想跟窦遥吃饭，当晚他没打招呼直接回趟家。
两个妹妹已经开始上幼儿园，平时他妈朱学香要负责接送又要给吴作富做饭，日子过得很辛苦。
“回来。”
拿钥匙打开门，家里片寂静昏暗。他妈蜷缩在卧室床上，脸色看起来不太对。
李绪赶紧过去把人弄起来：“妈是不是姓吴又打你？”
里带带，两人腰胯瞬间紧紧贴合。
男生腰怎能这细。
虽然今天李绪穿着校服外套，但料子太薄，随便握就能感觉到腰杆凹陷。
“你他妈——”他用力挣脱出来，“掐哪呢。”
窦遥低声说对不起：“刚才没站稳。”
“李绪。”
他握紧打火机，下意识动动酸麻腿。
窦遥走到他面前：“怎在这儿站着。”
视线当中除有熟悉长腿，还有朴素条纹拖鞋，个被拎在手里塑料布大口袋，袋子里面塞满衣服。窦遥袖口是深色，前胸校服也是深色，不知道在哪里沾湿。
李绪偏开头没说话。
“见鬼……”
等保安撤，李绪进宿舍楼卫生间，在水龙头底下冲干净嘴里跟手上血，然后随便拿纸擦擦。
把校服领口拉到最高，他上楼回寝，路过旁边那间时停停。
隔壁门开着，迟钦声音清晰可闻。
李绪静默良久掏出手机。
朱学香状态有点儿昏昏沉沉，但全身上下并没有明显伤口，看着跟发烧有点像。
“没有，太累妈躺会儿。你今天怎有空回来？不是又逃课吧。”
“没。”李绪松口气，撇脸，“就是回来看看。”
朱学香勉强绽出笑容，正想挣扎着坐起来，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什情况怎灯也不开，饭熟吗，今天真把老子饿得够呛。”
进来看到他们母子俩，吴作富抽着烟倚门打量：“讲什悄悄话呢，也说给听听。”
“……”
李绪屈起胳膊搁在走廊阳台，面孔用力转向外侧，少顷不爽地揉下脸。
“离远点儿，难闻得批。”
这个评价窦遥这辈子头回听见。他们家衣服洗得很勤，他本人平时又极其爱干净，校服袖口都比其他人白个色号。
无视他雪白衣襟，李绪转开僵硬眉眼，头也不回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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