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绪冷淡出声：“谁躲谁。”
几次来堵她都没堵到，到底谁心虚，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难道你
个小孩
还怕你？”付萍整理
下情绪，重新凶悍起来，“早就告诉过你是你爸先——”
“他不是爸。”李绪打断。
他声音不大，但莫名显得很锋利，能把人
伪面具撕开。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着玻璃。
【窦遥：没课，在开班会。几点能打给你？】
【再说吧。】
迅速回复完，李绪把手机收起来，靠着车窗声不吭-
小区里没路灯，楼道也昏暗寂静。
之前就这
提过，但李绪直没答应，因为本来跟窦遥就不在个班，要是住棋院就更别想每天见面。
不过今天他没犹豫，点点下巴就走。
外面雨越下越大，走在路上裤腿很快就湿截。
李绪没打伞，脸上也没什表情。
他在脑子里把待会要说话过遍，心里预想可能会出现情况，坐上公交车以后就木着脸朝向窗外。
【不想去学校。】
不到分钟回复就来。
【窦遥：有事？】
李绪盯着屏幕，下颌线绷得很僵硬。
【懒得动。】
进入六月雨水变多，每天都很潮湿闷热。
李绪在棋院下棋，保持着那种盘腿而坐、动不动姿势。
等好久也不见他落子，孟函文笑着亏他：“你怎也开始长考，不是向都杀伐决断吗？”
外面乌云密布。李绪看眼，皱起眉：“今天先不下，认输。”
孟函文很惊讶，但是看他神色不太对，也就没多问。
“不管你们谁先找谁，跟没关系。”站直身，他目光毫不避讳
走到二楼拐角地方，付萍被角落那个瘦削沉默身影吓跳，手里伞都差点掉。
定睛看，她才认出是李绪。
李绪右肩挂着个背包，左肩靠在脏兮兮墙上。
地上还有好几个烟头。
付萍下意识往后缩下，但很快又恢复对晚辈那种气势：“怎又是你，不好好上课躲在这里阴魂不散想干什？”
兜里烟快抽没，这几天基本每天包，李绪自己都觉得自己难闻，有人上车在他旁边没两分钟就换座位。
快到站时手机轻震。
【窦遥：下大雨，棋院有伞吗？】
现在晚自习应该还没结束。李绪绷着眼皮坐会，少顷低下头，双手在脸上用搓几下，然后才窝在椅中回复。
【专心上课。】
然后就收起手机没再看。
孟老头把他叫上二楼：“准备得怎样？今年不会再给掉链子吧。”
可能是真太重视这个弟子，隔两天孟为刚就要问他遍，恨不得自己去替他考职业。但是李绪态度很冷淡，甚至反常得有些不太在乎。
他插着兜，瞥开视线：“还行。”
“什叫还行啊，还行怎行？还行就是没准备好！这样吧，这个月开始你不要去上学，每天按时到这里来报到。”
他个人坐在棋厅角落，盯着棋盘看会儿，听到雨打在玻璃上声音，才缓慢地动动肩，拿起旁边手机。
半小时前收到过两条短信。
【窦遥：没来上课？】
【窦遥：下午想吃什菜，先去打。】
李绪在蒲垫上靠着墙，掌心被手机四个角硌疼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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