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又不怕,就算是风吹就能破美人灯又怎样,娇少爷就是娇少爷,威胁人恐吓人算计人都是他本事,不轻易用,不随便用,是他坚持。
他双手伸到脑后,懒洋洋伸个懒腰:“权力啊……人人都想要,又人人都害怕东西呗。这玩意儿得敬畏,不能犟,犟就要遭殃,瞧那凶手昌弘文,脑子都疯魔,半辈子为控制别人奋斗,认为自己拿到,玩转,这个骄傲,这个狂妄,觉得世上没人可以和他比肩,殊不知是他玩转权力,还是被权力玩……”
叶白汀看他眼,会有些意外。
申姜老脸红,粗声粗气提高音量:“怎,老子就不能长点脑子?”
叶白汀低眉,浅浅笑:“你这样很好。”
仇人滚蛋,申姜心里美不行,看叶白汀眼神都带着笑:“走吧少爷,送您回去?”
叶白汀看看被人打开又关上门,房间被遮挡很严实,幽幽暗暗,只有缕阳光随着门缝泄入,转瞬消失,触不到,看不着。
他都已经快忘,阳光有多炽热多明亮,落在身上是怎样温暖?
案子破,大戏散场,似乎切回到从前,他还是那个关在诏狱,见不得光人,不会改变,永远都是。
“走吧。”他越过申姜,往后面小门走去。
面前出现双鞋,染着血色,是仇疑青。
“眼瞎心盲,蠢不可及,你当真是北镇抚司仵作?”
布松良拿掉塞在嘴里布巾,个头磕在地上:“属下愚钝,请指挥使责罚!”
他心跳很快,不敢抬头,指挥使那精明人,真不知道他在冒功?他和申姜之间气氛涌动,真很隐秘,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他不敢往更糟糕方向想。
“切,老子用得着你夸?”申姜转转眼珠子,“少爷瞧着像是有更多高见啊,说来听听?”
看你能说出点什新鲜!
叶白汀视线瞬间变得意味深长。
申姜梗着脖子,左看左看,就是不看叶白汀。
叶白汀没折他面子,还真开口:“算不上什高见,权力,还是你影响件事结果能力,是别人
那里才是他应该去地方。
申姜瞧他臊眉耷眼,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警惕往后跳步,和他保持距离:“您别这样,怪瘆人,可没亏待你啊,你不能搞!”
叶白汀懒地安抚蠢货神经,话音淡淡:“你觉得,权力是什?”
小门‘吱呀’声打开,壁上烛盏灯芯跳,得风刺激,大方落下辉光,几步灯,明又暗,不似阳光普照,光泽万物,却足以照亮脚下路。
娇少爷在光影中穿梭,肩瘦腰细,后颈修长,侧脸轮廓融在光晕里,干净温润,如无暇白壁。他从黑暗中走来,带着足以照亮他人微光,轻描淡写走,就可以是辈子。
仇疑青居高临下看着他:“仵作布松良,无能,张狂,以下犯上,连本使都敢威胁——现治你渎职之罪,杖八十,除名北镇抚司,你可心服?”
布松良指尖紧,颤抖着叩头:“属下……心服。”
至少还有命在,至少还能活着……
布松良很快被架下去,仇疑青也转身走,似乎想起有什事要忙,没留下什话,别人……也没敢问。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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