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迅速搓几颗泥丸子,夹在指间,语带威胁:“你刚刚说什?爷没听到。”
相子安懒理他:“叹人间真男女难为知己,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石兄弟,你听好,在下今天给你说段《西厢记》!”
叶白汀听着邻居们有来有往热闹,竟然觉得诏狱日子还不错,还挺有意思。
这几个人都很好相处,石蜜执着起来很吓人,可你要不惹他,他基本就是个安静到极致人,为人处事自有章法,心胸也并不狭隘,相子安摇着扇子各种口花花,偶尔显得有几分油腻,其实人很通透,有些话你都不用点,他自己就明白,看着瘦,生命力其实很顽强,不用特殊照顾,有点吃喝,能保暖能找着乐子,人就满足。
秦艽,起码到现在为止,只要给肉吃,什都好商量。
“那算起来……至少还有大半年呐,”相子安就不担心,笑眯眯看着石蜜,“这好消息,石兄不觉得该庆祝?”
阵悠扬曲调响起。
清脆悠长,像是……短笛?
再看,石蜜手里按着段极细极小竹筒,颜色很暗,质地也不怎样,眼熟得紧,像是……下面人孝敬娇少爷吃食,有种味道挺特殊卤肉,就是用这小细竹管做包装拎头,省硌手,这都能被他改改用上?
不愧是大家。
,自己又转去江南投名师苦学,几乎只要是乐器他都会,不是乐器……随手拾片别人不小心带进来树叶,也能吹个漂亮曲儿。
相子安是真心佩服,总想听,可石蜜性格过于安静,经常不理他。
师爷也有招,扇子摇两下,就看向叶白汀:“少爷,您发个话?”
叶白汀也没理他。
秦艽在边哈哈大笑:“活该小白脸!还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呢是吧!”
以后日子长可能不会局限于此,但日子长有日子长过法,起码现在,大家十分和谐,都挺好。
“呜汪——汪!”
诏狱热闹把玄风吸引来,狗子如既往,谁都不找,直往叶白汀身上扑。
相子安顿时没说书心,眼巴巴看
师爷摇头晃脑,指尖在膝盖上打着节拍,曲听陶然忘忧,就是这石蜜眼神落点……为什总是娇少爷?就像这首特别曲子,是为娇少爷而吹。
叶白汀……叶白汀没什反应,比较抱歉是,他不但字写得不好,还是个音乐白痴,品不出别人技巧在哪里,哪个炫技特别牛,只知道这曲子挺好听,像是揉入极幽微情感,没有那磅礴宏大,细细感受,却满心都是喜悦,他很喜欢。
曲毕,心绪久久不能平息。
秦艽在边催:“别人曲儿都吹,小白脸,你书段子呢?快点给爷上!”
相子安:“合着们都给你表演是吧?这位老板,赏钱呢?”
“蠢货闭嘴,”相子安倒想起另外件事,“咱们这位石兄弟判罚……少爷可见着?”
叶白汀摇摇头:“这是能随便看到东西?”
北镇抚司自有规矩,是谁事谁负责,别人无权干涉,他就算得个特殊身份,也不是什都能看到,不过——
“近来锦衣卫事务繁杂,有些事流程走略慢,眼看年关将近,诸事不宜,哪怕斩刑,也得是秋后。”
秋后,自然是来年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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