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眉目微凝:“这些人工作量很不样,比如李光济公案,卷宗文书多都要摆不下,新来还要往他桌上放,蒋宜青明显也是在工作,但他桌上东西就少多,个巴掌就能数得出来,干到下午绝对能做完,再往别处看,有桌子干脆就是空,比如邓华奇……”
连赵兴德,和今日‘外出公务’不在尚书万承运案几,他们都看过,看起来摆出架势,做出‘本宫很忙’样子,比真正做什更重要。
为什?
“如果邓华奇是因为家世背景,赵兴德和万承运是因为本身职位,在户部二把手位置,其他人呢?丁忧人不在,桌上没东西还可以里解,可李光济和蒋宜青明明是个级别属下,尽管职位分工不同,任务量也不可能如此天差地别……”
这里应该坐着人,人却不在。
仇疑青指节点着桌面:“这是谁案几?”
赵兴德就嘴微撇,嘲讽表情根本掩饰不住:“邓华奇,和本官样都是侍郎,可同人不同命,人可不用像下官样干活,什好赖苦烦都得接着,人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不来,官宦世家,家中辈辈有大官,他又是家里最受宠,个侍郎算得上什,不过是积累资历而已,人家有更多机会,更多路,随时可以改选呢。”
叶白汀:“赵大人很羡慕?”
赵兴德看看左右,已经走过工作区域很远,便低声道:“相比羡慕,更多是无奈,谁叫咱没那种爹娘呢?人就是撂挑子不干事,咱也得接过来好好干,别人不要功劳,咱得要,苦完累完,偏又不能拿别人怎样,这替人干活事……谁心里会爽快?”
年轻人就看赵兴德眼。
赵兴德:“看干什?指挥使问话呢,照实说就是。”
“小人名林彬,”年轻人规规矩矩站着,眼眸微垂,“在户部档房上差,不是正经户部*员,管也都是些不甚要紧卷宗文书,是不被允许窥探公务,经常过来走动,是以认识管修竹,但不熟。”
“去年七夕,你在何处?”
“当时出贪污案,刑部派官来查,下面人人自危,小人未经传唤,是不允许进正厅,那日很早就离开官署,当晚直在家。”
整个户部参观问话过程并不算快,个接个问题,个接个人,除问取信息,辨别真假外,还得观察,这里环境,每个人心态……
很快过去个多时辰,眼看着快中午,赵兴德次次看滴漏,仇疑青和叶白汀便也没再多呆,提出告辞。
回去路上,二人慢慢骑着马,聊着刚刚所见所闻。
仇疑青问叶白汀:“可看出来什没有?”
“工作量。”
“可有证人?”
“有,家人可为证。”
……
仇疑青又问几个问题,挥手让人下去,赵兴德便带他和叶白汀,沿着正厅转足足圈:“……户部看起来挺大,其实人员很单纯,去年年末考核又调走些,今年新人还没来,大人能见到,也就是这些。”
几人方才已经路过赵兴德公案,面前最后,也是最显眼个,仍然是空着案几,与之前那个空案几不同,这个案几空是空,表面整洁干净,丝灰尘都没有,明显是被人好好打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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