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肉肉小手献宝样,高高捧起手里曲奇饼干,“请你吃。”
圆嘟嘟脸蛋,清澈眼眸,漾着笑意嘴角。虽然不像醒川,仍然十足可爱。
凌意笑着揉揉他头发:“谢谢你,叔叔不饿。你叫什名字?”
“小树,树苗树。给!”他不及凌意腰部高,仰头角度显得眉目清秀,踮起脚往前够,“给!”
简直强行推销。
凛冽冷风自窗下钻入,拍在干燥脸颊上,精装房标配白色纱质窗帘被风吹起角,拂在颈后似呵痒。吹会儿后,他觉得神智清醒许多,再听到客厅传来谈话声,心脏已不再拉扯着钝痛。
五年时间确改变很多。
记得刚认识醒川时候,他们针锋相对,互看不顺眼。后来不知怎,慢慢变成他追着醒川跑,中午两个小时午休时间,也要从美院赶到临大,只为见醒川面。
至今凌意都想不通,自己当时哪来那多勇气,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无论对方态度有多冷淡,只要能见到这个人,他就觉得怎样都值得。
现在呢?现在当然不。
凌意猛地回神,心脏重重跳。
厉醒川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面前只剩江昊人,疑惑地冲他打个响指,“想什呢,叫你半天都没听见。客户刚才说都记住吗?”
“嗯?”
“早知道换别人来,你这病病怏怏注意力就是不集中。”江昊不大高兴,“刚才客户说,这两间房间改成儿童卧室,间改成功课房兼游乐室,要原木色调,材料选最环保,这周给方案。”
凌意拿出纸笔,条条记好。
凌意忍俊不禁:“叔叔真不吃。”
这下不得。
“爸爸也不吃,叔叔也不吃,自己吃。”说完像是生谁气,回转身跺跺脚,气鼓鼓地坐到旁边泡沫板上,饼干差点儿被他屁股坐碎。
凌意将碟子抢救出来,哭笑不得:“怎?
早已是两个世界人。且不论醒川待自己还能不能有过去万分之好,就算他不在乎过去,不在乎曾经发生切,自己心境也截然不同,再不像从前那样义无反顾。
相见不如怀念,无谓自讨没趣。
“叔叔,你在玩躲猫猫吗?”
小朋友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双手捧着个巴掌大碟子。
凌意心神敛,下意识往后面看,没见到其他身影才放下心。他拉上口罩阖紧窗户,“不是躲猫猫,叔叔工作累透口气,有什事吗?”
不管怎样,工作是第位,他需要养活自己和妈妈。
“晚上回去做图,现在先量房吧。仔细点儿啊,别把尺寸记错,再去跟客户聊聊。”
江昊说着就走开,留他自己在房中忙碌。
这不是个轻松活。要画户型草图,要用相机拍照,还要用卷尺、测距仪测量长宽高,再项项认真地记录下来,平时都是两个人搭配,今天就他个。从前学画画时候从没想过,有天会拿笔画门向哪开、窗宽几许。
卧室目前是空置状态,只放些玩具和泡沫板。也许是口罩戴久,凌意干会儿活后,觉得胸有些闷。经理还留在客厅攀谈,想必正说得舌灿莲花,短时间不会有人过来。他就坐到飘窗处,轻轻推开铝合金窗户,拉下口罩呼吸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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