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
手下人
，不小心落在您家
，这事您看……哎他确实粗心。”
“送回来。”厉醒川语调冰凉，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平静，“如果不想吃官司话。”
周遭寂静。
总监斜眼瞅着他。
他白着
张脸撑住桌子，低声重复：“伯母，是凌意，能听见吗？”
又是数秒安静。
凌意想拿起话筒，好好跟厉微道个歉。手指刚碰到电话线，道沉郁嗓音传出来。
“说说吧，怎
得罪客户，那个厉醒川不像是随便跟人动气主。”
凌意右手痛楚明显，忍不住用左手抬住，“不是他，是他妈妈。”
“你怎那牛逼呢你，去拿个手机还能把人家妈给得罪。告诉你，她电话里说，这件事已经反映给小区物业，以后但凡是咱们公司人，个也别想进帝景。”江昊大约也觉得对方不可理喻，低声咒骂，“狗眼看人低。”
他们之间事别人又怎明白。凌意只说：“是不会说话，惹客户不高兴。”
“早就跟你说过学学说话学学说话，你不听，成天行素，你说你也快三十人怎心里就点儿都拎不清呢？要不是你师傅才懒得——”
项目就这搅黄，老子让你吃不兜着走！”
这样单预算充足项目，公司赚三万，设计师至少能抽万，凌意这是造成江昊真金白银损失，难怪他气成这样。但这不是最重要，最重要是职业道德四个字，被手底下徒弟抢生意对师傅来说是奇耻大辱。
话说到这儿，凌意总算明白。自己刚离开帝景，厉微电话就打到公司。
不该让她看工牌。
他深吸口气，攥紧双手，“经理，是错，但真不是想抢你生意，只是去拿昨天落下东西。”他用左手艰难掏出碎屏手机，“客户跟确闹得不太愉快，她可能觉得摔手机不够解气，所以才会打电话投诉。”
“是。”
他手触电般收回。
是厉醒川。
江昊马上反应过来，抢前发言，“厉先生，您好您好，是江昊，今天事真对不起，是没有管教好下属，您看们这边还可以怎补救下，真非常不希望失去您这个优质客户。”
“听说你们员工从家拿走部手机。”
话音未落，总监推开门喊：“江昊，过来！客户又打电话来。”
他急忙收住，带着凌意走到办公室，就见总监单手捂住座机话筒：“再给你们俩次机会，好好跟客户道歉，要是以后真进不去帝景江昊你自己看着办。”
连江昊都要看着办，凌意更不用说，试用期未满直接走人。
说完，总监按免提。
凌意知道，症结在自己身上，因此不等任何人催促，自行走到桌前，低头喊声：“伯母。”
刚才江昊是在气头上，机关枪样发大通火，这会儿多少也冷静些。
他冷眼看着面前手机，扫到惨不忍睹屏幕，抬头让其他人散开，“去去去，没你们事。”
众人尴尬离场。
“手怎？”
“路上摔跤，缝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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