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醒川牢牢盯着他，没错过他任何细微
表情。看见他眼神闪躲，不禁嘲弄地笑
笑，取过
支笔，在合同底页签下自己大名。
“
跟她实话实说。”
“说什
？”
“说早就把你忘得干二净。”
凌意犹如挨闷棍，前额钝痛，那
厉醒川平淡道：“刚才妈打电话来，她跟小树快到。”
石破天惊句话，亏他镇定。
凌意噌下站起来，低头看向自己这身打扮，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妈妈现在要过来？那……”
“你慌什？”厉醒川微愠。
岂非明知故问？
厉醒川在前面说句什。
“嗯？”凌意没听清，轻轻拉下他袖子，“你说什？”
厉醒川转头，目光停留在他手指上。
凌意马上松开。
“倒杯水给。”
“算，见面再聊吧，你不知道醒川这几年都是怎过。”
说完便急匆匆挂断电话，留下阵忙音。凌意沉默地坐片刻，起身走到西边阳台，隔着玻璃看见那个抽烟背影。
天快黑，如今天黑得真早，那点明灭火星格外清楚。
几分钟后，厉醒川掐灭烟头，回身看见凌意。
推开落地窗，凌意将手机递过去：“把思昀号码发到手机上，跟他说过。”
嗯？”
“没什，好就行。”谢思昀话说半，没有点破，“都是老朋友，有帮得上忙随时找。”
“改天定找你要几张签名照。”
做明星自然事忙，二人叙旧不久，就有人来叫他合照。谢思昀赶在挂电话前说：“凌意，等等。”
“嗯？”
“上次来拿手机时候碰到伯母，她以为是专程来找你，所以不太高兴。”
“知道，她问过。”
“问你什？”
“问们是不是还藕断丝连。”
闻言凌意心脏猛烈跳，眼眸微微颤动：“你怎说？”
“你渴？要温还是凉，温吧。”
凌意匆忙走开。等他端着杯子出来，厉醒川又在听电话，单手接过水杯喝口。手指碰到手指，凌意心神颤，微微发汗手心在膝盖上搓搓。
“不用，”厉醒川看他眼，“别买。”
挂电话，视线也没有收回去。
凌意莫名紧张：“怎？”
周遭烟味浓烈。
厉醒川收起手机往客厅走，凌意跟在后面，慢慢自言自语：“你们直有联系？其实两年前在电视上见过他，当时还有点不敢认，没想到他真成演员。”
“醒川，思昀真厉害，对不对。想做什就真做成，真厉害。”
走在前面身躯顿顿，然后才继续走。
凌意接着道：“最难能可贵是他成名也没忘们，听说很多娱乐圈人红以后就不会再跟老同学联系，大概是怕惹麻烦、怕同学求他们办事吧。”他笑笑，“刚才思昀还问有什要他帮忙，时之间想不出来，就说下次找他要几张签名照，他口答应。”
“问你，你跟醒川现在是怎回事，究竟重归于好没有？”
他说话就是这样，直来直往，不会转弯。
凌意往阳台方向望眼，低声道：“怎可能。”
“怎不可能？你们从前——”
“那是过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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