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凌意还是决定不去问那五年事。从最初惊慌失措中稳住神,他主动把血衣用黑色塑料袋包好,拿纸袋装好后提到门口,然后从衣柜找套方便穿脱衣服,声不吭地替厉醒川穿好。
“你哭什。”
他愕然转头,见厉醒川正盯着自己。匆忙拿手抹,触感湿滑,原来下巴上都挂着泪,自己还毫不察觉。
他拉起毛衣领擦脸,低头同时用力摇头,“没什。”
他不让凌意碰血。
凌意只好起身去卧室找药。进去以后他先自己镇定片刻,心里隐隐感觉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但又无暇深想。
抽屉里药盒药瓶太多,有是空盒子有又只剩药板,很多都对不上号。翻着翻着,眼前忽然出现那晚被逼着吃下去红蓝色长粒胶囊,找出盒子看,上面写是退烧药。
他把药板在手心里攥得生疼,然后又迅速放下,找齐东西以后倒杯温水。
回到客厅,厉醒川已经将残留血污擦得差不多。只见他将所有东西字排开,先是用酒精棉球将伤口通通擦遍,然后又剪出几段纱布,靠单手就完成包扎。
“没有,”厉醒川从他手里拿毛巾,用股劲才扯出来,低头处理血渍,“不小心伤。”
口气平静。
“不小心为什不去医院?”
“这点小伤去什医院。”
衣服上血不止是厉醒川个人。在回来路上他已经找个小诊所缝合,自觉不会有事。这样刀伤去大医院无异于逼人报警,到时候等于送上门让杨斌抓,即便最后不会怎样,拘留48小时也不可能好过。
凌意想去检查伤处,手指伸过去却连碰都不敢碰,唯恐再增加他丝毫痛苦。
“怎流这多血?”
厉醒川靠在沙发上,尝试去脱另边外套,“去拿条热毛巾来。”
凌意立马起身奔进卫生间,找条干净些毛巾来。浸进热水时低头看,见自己指尖都沾血,心跳更是压不住。
小卧房里关着小树开始哭闹,厉醒川脱掉满是血渍衬衫,扬声安抚:“小树别怕,是爸爸在外面。”
见他处理伤口有条不紊,手法又极纯熟麻利,凌意暗暗心惊。
他知道厉醒川当过兵,但因为知道得太晚,去得也太晚,到部队厉醒川已经退伍,个中细节至今无从得知。
“醒川。”
“嗯?”厉醒川拿牙将结咬提,包完最后道伤。
“……没什。”
“醒川,”凌意满脸凝重,“你是不是得罪什人?”
这些伤看便知是怎回事。
“再问东问西你就回去。”
凌意默然良久,伸手讨要已经满是血污毛巾,“帮你擦吧。”
“自已来。”厉醒川微微偏开头,“你去卧室找找消炎药,有酒精和纱布就起拿来。”
“爸爸!爸爸好想你啊,你什时候进来抱小树睡觉?”
“你先躺好,爸爸很快就进去。”
烫好毛巾凌意听见声音匆匆走出来,急急忙忙摁住他,“你不要说话。”
厉醒川脸上伤不重,上半身伤口看似很长但都不算深,沾满血所以显得吓人。最严重是左臂,靠近肘弯地方几乎皮开肉绽,虽然已经经过缝合,但针脚潦草并不十分妥帖。
“究竟怎回事,你跟人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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