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醒川五年前去过机场,只是没有等到凌意
“上车。”
厉醒川骑在车上,左把挂着个多余头盔。凌意想也不想就跨上去,戴上头盔紧抱住他腰。
摩托箭样撕开寒风冲出去,将梧桐树、水果摊、冒着白雾烟囱和那些对错输赢通通甩在身后。凌意就只想追上妈妈,说句早就该说对不起。
只可惜摩托再快,终究敌不过准点发车大巴。此后日子他常常在想,如果那次肯好好跟妈妈说几句话,肯把心结打开哪怕点点,后来妈妈也不会为见到他,独自个人找到他租房子去。
往昔如梦,好梦连着噩梦。
五分钟后,宿舍门向外打开。凌意出来把水果提进去,发现厉醒川就靠在走廊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提袋子手紧紧,转身言不发回到宿舍。宿舍里另外三个人很长时间没吭声,直戴着耳机假装看视频。
“你们吃梨吗?”他把袋子撑开,走到每个人面前,“妈买。”
大家各拿个,到第三个人时,忽听咦声,“凌意,袋子里好像有钱。”
凌意低头,只见拳头大香水梨下压着几张叠好钞票,外面用保鲜膜小心翼翼地包两层。拿出来看,三张百,两张五十。
。
四目相对那瞬。虽然事隔多年,凌素慧还是眼认出他。她僵着身子捋捋两边头发,又把缩上去毛衣扯下来。
吴仕千没戴眼镜,“你是……”
凌素慧十指扯紧裤管,“仕——”
“是来收废书?怎这早就来,进来吧,杂志在房间。”
再睁开眼,凌意发现自己就睡在厉醒川跟小树身边,有种恍如隔世感觉。
前晚两人对话终止得很突然。
在他说过那样话以后,凌意以为醒川是会生气,也做好两人关系再度紧张准备。但出乎他意料是,厉醒川并没有发火。
醒川只是说:“凌意,也是唯儿子。”
这句话像滴墨落进水中,虽无棱角,份量却极重,随之而来各种隐晦含义在水里晕染开来,沁入凌意四肢百骸。凌意感觉得到,醒川定还有事没有说。但他不说谁也不能逼他,也许有些秘密会永生永世烂在肚子里,即便那已不能算是秘密。
他木然地将钱揣进兜里,慢慢转身坐回床边,分钟后却耸然起身,急匆匆奔出宿舍。
厉醒川居然还没离开。
“醒川妈妈呢?!”
“走。”
凌意握着手机转身就冲下楼,脚上还撒着双塑胶拖鞋,几次差点摔倒。刚跑出校门,身后引擎轰响。
她那后半个字断在喉里,悚然抬起头,丢魂似看着他。吴仕千觉得这人奇怪,远远地瞧得也不十分清明,多眼也没有兴趣,两只刚洗过手在裤腿上抹抹,转身回屋去。
凌素慧就那站在那儿,浑身簌簌发抖。
个小时后,她坐大巴走。走前去趟凌意学校,是厉醒川带她去。
做母亲没有不牵挂孩子道理,可孩子却不是个个有良心。凌意躲在宿舍不见她,怎叫都不出来。她也不愿再耽误厉醒川时间,最后轻轻敲敲宿舍门,“凌意,妈妈走。给你买香水梨就挂在门上,你记得拿进去。”
说完便慢慢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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