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也不知是无法无天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根本没有走远,就在附近条巷子里蹲着抽烟。凌意身体不舒服,不敢跟他们硬碰硬。但钱包里有银行卡、身份证、四百来块现金,还有那张寄予美好愿景纸条。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钱
自己怎下手这重,醒川竟也不生气。
站会儿后,他将这幕用照片保存下来。拍完又看片刻,记忆充当画师,在心里画下所有细节,然后才将手机重新收起。几年后凌意庆幸自己有这样个好习惯,记忆抽屉里满是醒川,绝望之时才不觉得凄苦。
离开之前拿衣服,不小心碰到椅子上醒川背包,意外看见上面挂着护身符。凌意时冲动,坐到桌边小心地将符纸拿出。正面印着“诸事平安”已是美好愿景,他却仍旧贪心,又在背面写下“不想你醒”四个字。
刚要塞回去,身后厉醒川翻个身,好像马上就要醒来。惊慌之下他来不及将符纸放好,只能立刻起身离开,等走出房间才缓缓地舒出口气,拍拍胸脯,好险。
纸条暂且收进钱包,等回临江再找机会物归原位吧。
前晚到底折腾到几点,凌意实在记不清。
翌日清晨六点,天都还没亮,定好闹钟就在昏暗温暖小房间里吵起来。手机是提前放在枕边,所以凌意醒得很快,伸手迅速关掉闹钟。
周围很静,被窝很暖,呼吸舒缓悠长。厉醒川还沉沉睡着。
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穿衣服,动作比平时要慢许多。昨晚闹得太疯,眼下每挪步后面都撕扯着疼,高高抬大半夜大腿也很酸痛。但他必须得走,再不走妈妈跟杨斌就会醒,到时候没法解释自己为什消失整晚。
其实他是很舍不得走。
悄声步入空寂长廊,冷冽空气里有淡淡霉味。凌意将外套拉链拉到顶,扶着扶手慢慢下楼梯。等走到大街上,已经累出身薄汗。
明明是早上六点半,路灯却还远远亮着,叫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昨晚来时因为有亮着灯箱,尚未觉得这里街有多荒凉,这时看才品出真味。窄而破小巷里紧凑地挨着几家宾馆,坑洼路面上地烟头,墙角长满青苔又堆满落叶,萧索得不像城市。
还没行出巷口,迎面就走来几个瘦瘦矮矮年轻人,凌乱发型跟浓重烟味裹挟在起,经过凌意时撞他下。
“对不起。”他低头走过,不想惹事。过路口后想拿公交卡,摸发现钱包不翼而飞,这才奔回去找。
把毛衣穿好以后他靠手机照明去卫生间,打算简单地洗漱番。
洗手池边搭着条用过深灰色毛巾,上面斑斑痕痕印记清晰,应该是厉醒川昨晚用来给他做过清理。想到那些汗流浃背和耳鬓厮磨,他站会儿,默默走到镜前接起捧凉水,拍到脸上冰冰。
抬起头,只见手机光打到自己脸上,镜中双颊泛着潮红。起初还以为是情绪使然,但用手背贴,额头竟是滚烫,原来是发烧。难怪刚才走路时总觉得头重脚轻,双腿如同踩在棉花上。
再回到房间,窗帘缝隙里已经透进几缕浅光。床上厉醒川闭着眼,五官半面阴影半面明晰,侧影轮廓极深邃英隽,颈间还留着几道出自他手抓痕。
凌意垂眸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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