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样才肯放过,”凌意仰头绷着颤抖唇,瞪着血丝密布双眼,漆黑眼珠中映出杨斌狰狞脸,“让你折磨这多年,到今天还不够吗?只想出国去过自己生活,麻烦你行行好高抬贵手!”
“少他妈装可怜。”杨斌死死掐住他下巴,眼神中尽是鄙夷,“以前觉得你这副模样最拿人,现在怎看怎恶心。在面前装纯,在厉醒川面前骚得跟破鞋样,玩他妈什区别对待?”
说完就将他下巴狠狠甩。凌意额顶在床头撞,疼得猝然咬住舌尖,口腔里霎时泛起浓重血腥味。
杨斌还不解恨,又揪住他头发把他抓回眼前:“就知道在老子面前装相,把老子耍得团团转!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妈还真不敢信,你跟厉醒川居然在外面像模像样地租房子过上日子,天天晚上摇着屁股挨*!”
起初还压着嗓,后面他就越说越激动,唾沫都溅到凌意脸上。
“猜你就不可能睡得着。”
“你想干什?”
两人声音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低到只剩浊气。
“出去。”凌意霍然将手挥,三寸长短刃横挡在自己眼前,“否则对你不客气。”
记不清从哪天开始,只要在家留宿他枕下必定藏着水果刀。
当晚,凌意躺在床上,几乎五内俱焚。
没有任何种语言、任何类词汇可以准确描述他内心感受。冤枉、难受、愤恨、恼怒、无助,种种复杂情绪糅杂在起,令他绞在被子里指尖冰凉发颤。
漆黑两居室沉默窒息,没有光也没有声音。无边黑暗如同铁沙铺下来,压得他动弹不得,除双眼睛还绝望地睁着。
不知躺多久,卧室锁忽然咯嘞声——
开。
“个你妈,个你,真是胎里出来贱骨头,碰上个有钱人就往上贴!”
“当年在火电厂,就因为吴仕千大小是个官,你妈就跟他搞到张床上去,最后搞大肚子还要收留!凭什?就凭他吴仕千是知青不是?!”
头跟脖子被他拽得悬空,凌意脸颊惨白双眼却通红,胸膛如同风箱样拉扯:
“得吧。”杨斌习以为常地把刀刃夹,撇开后扫他眼,眉梢眼角都染上轻蔑笑意,“你还当以前呢?老子现在见刀比你见人还多,想拿这个吓唬老子……”
叮咣声轻响,水果刀落地。
两人无声对峙,凌意手腕被他使蛮力压着,钻心剧痛之下脸颊涨得通红。杨斌自上而下欣赏,似乎很享受他痛苦跟恐惧,半晌后方才森然开口。
“不舒服?不舒服就对,老子就是要让你不舒服。”说着抬起手,食指狠狠戳自己胸口,“你千方百计想出国摆脱,他娘也很不舒服。”
隔壁就睡着凌素慧,随时有可能醒过来,再剧烈挣扎都是压抑至极,骨关节格勒作响。
凌意周身凛,右手无声探到枕下,握紧把水果刀刀柄。但他紧咬内唇没有作声,如同过去无数次样。
声轻响过后,有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旧拖鞋在地上磨擦出令人反感声音。
步步迫近。
在他俯身那刻,状似沉睡凌意霍然睁眼——
近在咫尺处,杨斌五官扭曲放大,表情似笑非笑,难闻呼吸打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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