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醒川手插进裤袋,摸到昨晚从冰箱里揭下来便利贴,不经意恍神。
“你刚才说什?”
“说你就是想凌意,所以才会回那儿睡。”
他拿出纸来用手抿开,懒懒反驳:“周见五六次,有什好想。”
“你拿什?看看。”
第二天周日,跟谢思昀起去找导师。从教学楼出来,阳光耀眼。谢思昀作势要攀他肩,“下午起吃饭?”
他不动声色挡开:“也行。”
“什叫也行,凌意不在就是你备选?听听你这勉强口气……”
两人迎着夕阳肩并肩下阶梯,背影意气风发。
大四已经没多少人吃食堂,他们也不例外。常去那家粤菜馆开在隔壁街,美院门口,步行刻钟左右。
凌意顶着滚烫面颊言不发,睁眼直到天亮。
—
周六那天厉醒川破天荒没回继父家。
在外面开车兜风到很晚,他直接去两人租房子,冲个澡后翻冰箱找东西,这才看见里面纸条。
“卤牛肉不用加热,保质期八到十天。”
“你可以说不——”
“放你娘狗屁。”杨斌斩钉截铁,“他吴仕千知道喜欢男才找到接手,要不答应连饭碗都保不住,说你妈什不?”
说完他双眼狠瞪,目光刀样刮到凌意脸上:“现在又轮到你。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自己都还没吃上口,就被吴仕千继子把肉给叼走。他算个什东西,没有这个姓、没有他妈他狗屁不是。”
“醒川比你强千倍万倍,你根本不配跟他比。”
“不配?”杨斌死死掐住他下颌,掐得他颌骨咯吱作响,“这些年对你死心塌地,你不让碰连手指头都不摸,你要读书从小学供到大学,当钱是大风刮来?还他妈不配,看你才不配!”
谢思昀伸手去要,他没给。刚走没两步,肩膀忽然被人拍:“快看,凌意!”
路上谢思昀问他:“昨天回租房子睡?”
“嗯。”
“凌意不在你怎回去,你不是最烦那房子霉味吗。”
“习惯。”
“得吧,什习惯,你就是想凌意。”
“玉米粒和火腿炒过,保质期不确定,吃之前闻闻。”
“面包保质期还剩两天,吃不完记得扔掉。”
他微微挑眉,伸手去拿每晚都要喝气泡水,却见玻璃瓶身间还夹张便利贴,像是隐藏彩蛋。
上面写:“凌意保质期到永远。”
当晚睡在床上,身边没有凌意。厉醒川枕着手臂,直在想这句话,和写这句话人。
“想出国甩开,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只要你敢踏出去步,第二天就把你跟厉醒川事报到电视台去,让全市人民都听听,大名鼎鼎吴副市长都干过什丑事,两个儿子又是怎搞到张床上去,到时候看你跟你妈还有没有脸活!”
激愤之下凌意牙齿对准他虎口死死咬下,牙间股腥红鲜血跟眼中泪水径滚落。
“嘶——”
杨斌抬手便是巴掌,压低声音威胁:“给老实待在临江,再激你试试看。”
说完手便倏然松,边擦血边离开卧室。门缝下手机照出那点亮光如同刀刃白光,随着他离开渐行渐弱,最后终于解除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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