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
自动门空无
人。
他逆光站着，动不动，身影变成道剪影。
即使隔着段距离，罗芸仍然发觉他正用力呼吸，用力到胸肺仿佛挤压出所有空气。
罗芸疑心他缺氧
，马上起身奔
罗芸笑笑。
机场广播遍又遍。
又过十来分钟，男人手机响，屏幕上只有号码，没有名字。
刚低头看眼，他就转身快步朝入口方向走。
罗芸在后面探出身：“先生，你包！”
大概是因为全部注意力都在机票上，他刚刚拿出钱包就摊在柜台。罗芸边接过机票，边顺着就扫眼，发现钱包透明夹层里有两张照片。
张是有女人、有老人合照，另张是个男人身戎装留影，有些年代感。
她收回眼，低头检索航班号，少顷抬眸朝他微笑：“暂时没有延误提醒，再过半小时就可以登机。”
本以为这是个令人愉快答案，却见他眉头缓慢地蹙紧，仿佛并不满意。
“怎
先生。”罗芸觉得自己简直殷勤得过分，“是不是
没有帮到你？”
他抬头看眼穹顶，透过淡青色玻璃，看见厚厚层云，然后抬手捏捏鼻根。
察觉出他疲惫，罗芸找出搭讪突破口。她从柜台后站起来，上半身微微往前够：“先生，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见声音，他转身看向她。
大概也觉得意外，没想到如今地勤服务这样周到。
罗芸鼓足勇气朝他微笑。
靠近肩膀那块背没有完全打开，这是唯遗憾。
他偶尔咳嗽，声音压得很低，尽量不影响其他人。
放在脚边背包不大，这样尺寸，除证件、几件换洗衣物，应该什也放不下吧。
等人？
等谁。
他脚顿，转身朝她点点头：“知道，劳驾你帮忙看两分钟，去帮他搬行李。”
刚才阴霾似乎扫而空。
“他”是谁？
罗芸以为是“她”，撇撇嘴，觉得扫兴。
正怏怏要将水杯收起，余光却见到男人握着手机，在离柜台二十米地方猛然顿足。
缄默片刻，他低声道：“跟同行人迟到，怕他赶不上飞机。”
原来如此。
罗芸又把水杯推给他：“还有半个小时，来得及，从这里安检再登机只要十五分钟。”
他抬头看罗芸眼，像是在默想十五分钟概念。
这个男人话真少。
他有短暂犹豫。罗芸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冷处理，没想到片刻过后，却见他朝自己走过来。
“先生，”她马上动起来，拿出次性纸杯倒杯温水，“看你直咳嗽，喝点水吧，们这里24小时热水不断。”
他道谢，但没有喝，只是用五指拢住杯口，很礼貌地移到旁。
“劳驾。”
他低下头，从背包里翻出钱包，又从钱包里翻出张机票，修长手指摁在上面推过去，“劳驾你帮查查这班飞机有没有延误可能。”
罗芸背后墙上挂着好几座挂钟，北京时间，纽约时间，俄罗斯时间，都是精心校准过。
时针早已毫不留情地走过三点。
整整半个小时，他连位置都没有动过。罗芸知道他为什站在这儿。
这里是入关必经之路，他不想错过等人。
又静默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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