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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有很长段时间空白,直到三年前九月,他发最后条。
“醒川去云南当兵,今天上午走。”
之后再也没有。
凌意把手机收起来,转身往街边走。
这里面有老师,也有同学和熟人,翻到三年前甚至还有旧房东,催问他走怎不打招呼,害得房子白白空置个月。
越翻越往前,到三年前那个夏天。
他最好朋友之,谢思昀给他发过很多条消息。
“未来大卫霍克尼,你跟醒川到底怎回事,怎说不走就不走,搞行为艺术呢?”
“听他说你们分,真假,不可能吧。”
还在,照片还在。
仅仅是匆匆扫过那些过去点滴,就有种甜蜜温和感觉,缠裹在苦涩里,慢慢泛上心里。他时极暖,时又手脚发凉,两股截然不同浪翻搅在身体里,鞭子样抽打他神经。
就在这样恍惚中,他听见不远处电视机播送新闻。
“7月6日,知名演员谢思昀在社交平台大方晒出他与导演曹延合照,并表示十分期待接下来五个月深度合作。此前就有爆料称谢思昀要在曹延下半年即将开机新片中担纲重要角色,这次……”
周围其实有些嘈杂,但这条夹杂着老朋友名字新闻还是钻进凌意耳朵。他愣下,想走过去看看电视画面,脚后跟刚动动就又放弃。
部还能不能修好。”
老板暼眼:“这老款。”
他缄默不语。
换电池,充值缴费,检查半晌后发现毛病不大,换个零件重新开机。
这部早该淘汰机子,像他这个人样,几乎被时间遗忘。
路上若有似无玉兰花香,慢腾腾地往他鼻腔里钻。
花期到。
本该开在九安花,时隔三年开在他出狱后这条马路上。
没走多远,他腿就没力气,心脏疼到无法再多走步,径直在路边蹲
“醒川躲起来不见人,你怎也失踪,你俩说好?”
“真分?”
“见到醒川,他状态很不好。你老实告诉,是不是还想着出国?如果真是为出国,有必要闹到分手地步吗,你觉得醒川是那种经不起异地人?”
“在国外过得怎样,过上想要日子?醒川不让找你麻烦,但真想揍你。”
“醒川病。”
思昀终究是得偿所愿,这是好事,只不过以后再不会有人与他唇枪舌战。
抱着种极单纯思念老友心情,凌意从相册退出来,点进聊天软件想看看思昀还有没有在更新现状。本来已经作好被早早删除拉黑准备,却意外发现上百条未读消息。
再怎单纯社会关系,个人总归会被些人惦记。
他把这点忘。
消息从新到旧,依次往下排列。大多发自两年前或三年前,也就是他消失不久那段时间,后来就少。
三年岁月,千多个日夜,手机代替他醒过来。
“看好啊,能用,五十。”
“谢谢。”
付完钱,他走开几步,站在阳光照不到角落,低头看着过去点点重现在自己眼前。
无论下多大决心,要斩断那些回忆都不是件易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这里就是别什地方,他知道自己定会想尽办法修好这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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