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休息室。
程开霁窝进转椅,脱下眼镜按按太阳穴,“找干什,抓紧时间,会儿还有个会诊要参加。”
“凌意手没事,你知不知道。”
“什叫没事,”他那双长期戴镜眼睛抬起来,很显疲态,“不能画画还叫没事?”
“不能画画不是因为手,是心理问题。”
明净如许。
厨房细细水流声,是阿姨在收拾,宁静温馨如从前。忽而有些不舍。
回到医院,程开霁当然是很严厉地训他番。
“还没遇到过像你这不听话病人。不让你出去是为你好,怎能对自己身体这儿戏?”
早晨和煦阳光里,凌意换上条纹病号服,低眉顺眼地坐在床边听训。
“不用,买粥。”厉醒川头也不抬。
他在用笔电上网。
餐厅桌上现放着热气腾腾文火白粥,配有切好煮玉米段,还有剥过皮红薯块,都是很清淡东西。
凌意坐过去,发现只有只碗。
他问:“你吃过?”
要就百分之百地爱他,要就去过自己人生,这是凌意心里话。
五年前坐牢是他自己选择,五年后他跟醒川再度重逢,误会也解释得很清楚,该做、能做都已经做完。至于醒川会怎选,这不是他所能左右。
“凌意。”
厉醒川刚开口,凌意就站起身:“不用现在回答,能等,等你真想清楚再说也不迟。”
就这样打断他话。
话音刚落,程开霁顿住手,视线聚焦:“他跟你说?”
“嗯。”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程开霁先是用眼神质疑,而后又将十指聚拢在起,指腹对着指腹,低头沉思。
“难怪之前见他喂鱼、吃饭、写字,没有点问题。当时还在想,是不是画画需要做动作更精细,原来是
办完些手续厉醒川过来敲门,“耽误你几分钟。”
凌意听见声音抬起头,却发现他看是程开霁。程开霁扫他眼,眉头微皱,走到门口转头对凌意说:“话还没说完,你别到处乱跑,过会儿再来找你。”
凌意微微颔首,目光慢慢移向醒川。
醒川没有看他。
—
“嗯。”
“那你等会儿,很快好。”
在他吃早饭时候,厉醒川直在客厅查什东西,没有开口说句话。吃完以后凌意还没来得及挽袖子,之前那位阿姨就上门来,不等吩咐便自行洗碗抹桌,想必是厉醒川打电话叫她来。
凌意换好衣服:“们走吧。”
厉醒川加件大衣,先行出去按电梯。凌意走在他后面,出门时候回头看眼这间公寓。
回到房间后,凌意失眠很久。也许是因为房间里充斥着醒川气息,也许是因为这份悬而未决感情,也许是因为今天过得太美好,美好到潜意识不愿去结束它。
早上八点,他姗姗醒来。
早晨空气比夜里暖上倍。
走出房间,厉醒川已经换副面容。跟昨天相比,他刮过胡子,衬衫西服也很合身,领口有领针,领带有领带夹。但他眼底有血丝,眼下浮着两片青灰,看上去像是熬夜。
“早。”凌意看着他侧脸,“吃早饭吗?没有话可以做点,很快,咱们吃再回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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