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厉醒川准时接凌意来到医院,心理医生已经在诊疗室等候。
医生姓祁,四十不到女性,温柔成熟中带点干练。自从凌意进来,她就发现他不像之前那心事重重。病人病情好转,她也忍不住语调轻松:“这趟玩得怎样?都说外岛海水蓝得点杂质都没有,是真。”
凌意取下围巾,浑身暖洋洋:“真,就是比较晒,祁医生你要是去记得做好防晒。”
祁医生噙着笑:“看你确黑点。”
头次来厉醒川在后面沉默打量。诊疗室整体色调很柔和,二十平米房间只放两张布艺沙发,圆形茶几,木质贴墙书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矩形物体。
自从重新开始以后他们已经接过数不清吻,每次凌意都会有心口抽动感觉,因为每次吻都不尽相同,练习再多次也不会腻。有时他们吻得十指紧扣,那种激烈悸动从心室蔓延到嘴唇,两个人抱在起微微颤抖,有时又温柔得让人眼底泛潮,好像要用个吻温度把彼此融进身体里,从此真正密不可分。
厉醒川停下,声音沙哑:“明天有什安排。”
凌意撑着身子坐直:“去见心理医生。”
“陪你。”
身体瞬紧绷。
陆二人,“好,下次见楚然。”
楚然看他眼,又看向他身边人,面色淡淡,“别忘你答应事。”
等他们走,凌意扭头问醒川:“你答应他什?”
厉醒川用没拉行李箱那只手牵起他,很平淡从容地往前走:“答应他,等你病好带你去陆家做客。”
牵着那只手慢慢收紧。
落座以后,祁医生先给凌意倒杯温水,然后才朝厉醒川微微笑:“喝什?这里只有水和茶两样可以选,茶是金骏眉。”
厉醒川说:“跟凌意样。”
祁医生轻轻颔首,目光很缓慢地忖度他周身,然后才过去倒水。她从托盘里拿起个倒扣玻璃杯,背对着他们说:“其实按素来工作习惯,家属是建议在外面等。不过既然凌意提要求,这次你就在里面陪同吧。”
转过身来,她朝角落那张单人沙发扬扬下巴:“你可以坐那儿,这样们谈话时候凌意看不
“别紧张。”厉醒川把声音放低,“只是坐在旁边,到时候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用胶带把嘴封起来。”
说完捉过凌意手横在自己嘴上。
他难得这样,凌意再也忍不住别开眼笑,片刻后低声呢喃:“你哪里还需要胶带,本来话就够少……嘴巴长在你身上根本是摆设……”
话音刚落又被吻住,厉醒川用行动证明自己嘴不是摆设:“能吻你就行。”
后来翻日历才发现,这天其实是立春。
从出关到停车场地下二层要走十分钟左右。两个人肩并肩,静静听着滚轮滑过平地声音,非但不觉得刺耳,反而有种被白噪音治愈感觉。
放好行李上车,凌意扭身系安全带,回头发现厉醒川近距离凝视着自己。
车里也是安静,这种深邃眼神让人招架不住,好像有无数难以用语言表述情感藏在里面。
他抿抿唇,用两根手指头抵住厉醒川额,“干嘛。”
厉醒川顿下,偏头吻他,拇指指腹缓缓摩挲他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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