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杰被盯得不自在，像个主人
样朝对面
位置伸手，“坐下聊吧。”
凌意很慢地过去坐下。
这里是注重隐私高档餐厅，尽管桌上摆着两份菜单，但只要他们不举手示意就不会有人来催。钟杰将刚才翻到半菜单推到旁边，拿起玻璃壶要给他倒柠檬水，凌意连忙说：“
自己来。”
钟杰又把壶放下，壶柄转过去朝向他。
凌意却根本没给自己倒水。他问：“你怎
会来这儿？”
走到跟前他顿
顿，刚想问服务生是不是搞错，桌边那个人却已经听见他脚步声。对方放下手里本菜单，起身转过来，椅子发生轻微响动。
四目相对，他看着凌意，凌意也看着他。
凌意嘴微微张开。
他在凌意注视下摘下针织帽，右手摸摸板寸，低头笑得很含蓄，“凌意，好久不见。”
几秒钟空白后，凌意嘴唇动动：“钟杰？”
他侧着身，面容在下午五点光线中显得很柔和，点也没有生气意思。
“嗯。”厉醒川很诚恳，“是不对。”
“算，都习惯。”
“请你吃晚饭。”
“这算什，赔罪？”
。”
“还说呢，到干活时候人就跑，说你懒真是点也不冤枉。好不聊，得出去起收拾，厨房团乱连晚饭都没法做。”
“等等。”厉醒川叫住他。
“嗯？”
“晚上想吃什。”
钟杰说：“你朋友，就是厉
自出狱后，这还是第次从他嘴里出现这个名字。他在狱中冒生命危险帮助过那个人，钟杰，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握着顶朴素毛线帽。
钟杰本来是微微侧着身，听到他叫自己名字才完全正过来，目光很温和地迎向他。
凌意就那看着他。
人海茫茫，凌意从没想过再见到钟杰。或者说，他是有点怕见钟杰。他怕钟杰过得不好，怕他还没忘监狱里那些事，就像自己样。
但此刻真面对面，好像跟想象又不是回事。钟杰胖，以前凹陷双颊变得圆润，皮肤也黑些，变成健康小麦色。他穿着件灰色夹克，不是什贵牌子，但洗得很干净也不显旧，翻出来领口没有点污渍。他就像是会出现在地铁、超市、某间公司普通男人，跟身边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
“算什都可以。”厉醒川低声道，“就是想见你。”
挂电话，夕阳慢慢出现。
凌意以最快速度结束手头活计后，很慷慨地应室友要求给他点份披萨，然后就洗澡换衣服出门。
约定时间是六点半，到餐厅时已经迟到十分钟。乘电梯上到顶层，有服务生就在梯门外候着，迎上来问他有没有预约。报出厉醒川名字，对方就把他往靠窗景观位引。
远远，他见到那里两人桌已经坐着个人，但看背影不像醒川。
凌意答句不知道，答完才觉得不对劲，心脏原地起跳，“你回来？”
“嗯。”
“那你不早说？”他立马转身去看楼下，见下面空无人，心里顿感失落。
厉醒川又笑。
这种笑声总让凌意疑心有取笑成份，当下就先发制人：“你怎什事都要等问才说，科学家发明手机是让你看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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