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要强又出众章寻,眼下看起来憔悴又温顺,这滋味并不好受。闻锐鸣心想,明天他还能上台?
过会儿,闻锐鸣到浴室拧条毛巾过来。这些照顾人活儿他直就会干,毕竟以前在军队也是自己照顾自己,就连骨折都得自己蹦着去洗澡。但说实话给男人擦身这还是头遭,没什经验。
把被子掀到旁,闻锐鸣俯身,顿顿,转身去把灯关。他视力好,有点儿光线就足够行动自如。
常年练舞章寻身体其实并不瘦,肩膀结实,大腿和膝盖有还没褪淤青,整体线条既紧致又有力
清醒章寻很难摆布,烧成这样倒是容易对付得多。闻锐鸣坐床边,把他刚刚脱光上半身抱起来,让他身体重量倚在自己左肩,然后伸手拿过药片。
转回头,看到章寻那半仰着颈,脸红彤彤,喉结轻微地上下,阖紧眼皮也在不安地颤动。
闻锐鸣盯着这张脸看几秒,左手捏住他下巴,没怎使劲:“张嘴。”
章寻没给什反应。
近到能感觉到呼吸距离,闻锐鸣轻轻皱眉:“章寻,张嘴。”
以最快速度返回酒店,他刷卡进房间。桌上海鲜粥已经凉,床上人还跟之前样迷迷糊糊地烧着,脖子上皮肤呈现淡红色。
“章寻?”
没反应。
闻锐鸣探他额,温度没变得更烫,应该不会烧出毛病。
以前当兵时候条件差,人也皮糙肉厚,小病小痛基本都会坚持训练,所以他能理解章寻想法。
巴黎街头,夜景相当繁华。
虽然闻锐鸣不认识路,但他野外求生经验丰富,哪怕语言不通也能在陌生城市找对地方。
连搜带比划来到最近药店,结果不出意外已经关门,他就又往更远处走,后来干脆用跑。
幸亏附近还有家24小时营业。
“Bonjour!”
章寻喉咙冒出几个模糊音节。
“配合下。”他干脆攥开章寻下巴,然后将阿司匹林放进去,并且补喂小口水。因为注意力度,喂药全程章寻连眉头都没皱下,半点不觉得疼。
总算还有点清醒意识,起码他能做到自主吞咽,湿润嘴唇轻微开合。
把人搁回被子里,闻锐鸣没离开,还是坐在床边。望着对方嘴角残留点水渍,他不带太多表情地注视很长时间。
做这些是出于尽责,毕竟拿钱办事,但闻锐鸣内心深处也不希望章寻有事。就好比向被视为强者人物,突然间在你面前流露出脆弱面,哪怕是被“欺压”那方也会皱起眉头,希望他赶快好起来。
拿出从前台借温度计,他掀开被子想塞到章寻胳膊下面,结果摸,发现章寻贴身穿衣服已经被汗打湿。
这样容易加重病情。
“帮你把衣服脱。”
章寻没睁眼,只是蹙着眉,把头难受地侧开。闻锐鸣就直接上手抬起他胳膊,把上衣从他头上脱下来,再把人放回床上。
几分钟后取出体温计,38度6。
他回:“Aspirin.”
“hello,Chinese?”
“Aspirin.”
值夜班巴黎大叔瞅他眼,转身去拿盒来:“Voilà!”
仔细查看过药盒上字和图,闻锐鸣确信对方没拿错,这才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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