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嘉躺在床上，睁眼望着黑漆漆
天花板，后来才想起川贝还在包里。
把袋子拿出来时候沙沙响，里面
颗颗浅白色川贝很像薏米。他打开封口尝
颗，很苦。
那味道盘旋在舌尖久久不散，实在苦得他受不，最后只能吐出来。
付嘉只能敛声：“上班比较忙。”
付母缓慢地点点头：“那就好，
还以为你生你爸爸气，不肯认们。”
“怎
可能。”付嘉低下头。
付母搓搓他手，殷切地看着他：“别生你爸爸气，他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说那些话，哪个当父母听不难受？们不是老古板，只是不愿意见你受委屈，不想你将来孤独终老。你想想看，爸爸妈妈怎会害你？”
“知道……”
付为民板着脸没有回答他，付嘉只好又问遍。
“乳腺毛病复发，刚查出来。”付为民言简意赅，“问完就赶紧走，别在这杵着，你妈现在不能受刺激。”
付嘉脸色唰下白，好会儿才回过神。
“要不要紧？”
“命都快没你说要不要紧。”付为民压低声音痛骂他，“这两天给你打不下百个电话，个都没打通。跟你妈说别找你，找你做什？只当没生过。是你妈还惦记着你，怕你在外面受委屈。”
也没去公司，直在医院专心照顾，好像病得蛮重，赶紧去看看吧。”
付嘉瞳孔放大瞬，脑子里嗡嗡直响。
问清地方后他开车疾驰，路上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没接。打给妈妈，也是关机。赶到医院问，人在特需那楼套间。
走廊静悄悄，只有他个人急促脚步声。敲两下，开门是他爸付为民。
“爸……”
看着他心如刀割模样，付母也不落忍，深深地叹口气。
“不过你要真想和男好辈子，妈也不拦着。你啊……你别急，有这个病在身上，多半是活不长，等闭眼你爸爸再续弦，哪还有人管你。”
“妈——”
付嘉所有想说话堵在喉咙里，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都从眼睛里挤出来。他妈摆摆手，拿纸擦眼泪去。
晚上他爸爸给他又要间房，就在隔壁，里面有沙发电视，浴室还带浴缸。
付嘉站在那里睁着眼睛，直睁到酸出泪来。
“你不是本事很大吗，不是要追求真爱吗？赶紧去，跟你妈不拦着。”
这吵把病人吵醒，病房里传来缺乏中气声音：“是嘉嘉吗。”
付嘉匆匆拿袖子擦把脸，进去握住他妈妈手：“妈，对不起……”
付母脸色苍白，但气质仍在，开口不急不躁：“这两天怎不接电话？”
付为民面色黑沉，拧眉盯着他：“你这个不孝子还来干什？”
“妈妈呢。”他抢声。
付为民身体往后侧侧，付嘉立马就快步走进去。
套间面积很大，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才是病房。付母躺在床上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手上打着吊瓶，脸色苍白，下像老十岁。
付嘉心揪紧，半晌才走到外间：“爸，妈得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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