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于彗想,他很喜欢这里,现在哪都不想去,不知道能不能向康赭再借几件衣服。
然而,虚虚悬着手没过多久就落到实处,汤于彗手肘内侧皮肤正好隔着外套贴在康赭胯骨上。尽管隔着好几层,但他瞬间好像觉得抱住段嶙峋山脊。
康赭觉得腹部都被他勒得有点疼,但想想还是没说话。汤于彗
康赭今天换身衣服,没穿前两天那件很长深蓝色羽绒服,而是换黑色冲锋衣和束脚运动裤,脚上踩双系带到小腿马丁靴,腿又长又直,像摄影杂志上那些又野又冷淡男模。
汤于彗看看牌子,还挺贵。
他想,康赭到底是干什?他真好不像本地人啊?这真是去骑马?
汤于彗本来还有点想看康赭穿藏族衣服样子,定是很好看吧。
康赭拿手掌在汤于彗面前晃下,“发什呆?骑马,去吗?”
他耐心地解释道:“没哭,就是没睡好。”
但碰巧这个时候汤于彗又打个哈欠,揉揉眼睛,揉完后耸下鼻子,除带着水汽眼睛,全脸除白就是红,真是分说服力都没有。
康赭:……
好吧。康赭想想道:“你是不是晒不黑?”
汤于彗郁闷地道:“很明显吗?你能看出来?”
康赭说是对。第二天起来洗脸时候,汤于彗差点被晒脱皮鼻子疼出眼泪。
他往镜子里面看眼,好吧,黑色素好像都蒸发样,隔夜他果然又白回来,只是鼻子上还横着道浓烈红痕。
他眼睛大,睡不太好边缘就会泛红。汤于彗看眼自己脸,突然无比希望自己能晒黑点,起码不要这显嫩。
难怪以前柯宁常和他开玩笑,说他每次熬夜盯实验第二天早上看起来就像在外面哭晚上。
汤于彗觉得像康赭那样皮肤就很好,虽然有点黑,但是很健康、很阳光,衬着英朗面庞,浑身上下透出种冷硬气质,看就非常不好惹。
汤于彗回过神,他觉得自己声音里都带好久都未听到过朝气——“去!”-
般来说,在川西旅游,去哪里都会选自驾当交通方式。
蜿蜒漫长国道上,很长很长段路才能遇到另个人,公路上有成群结队牛、羊,汤于彗还常见人骑马而过。
他这次很自觉,没有头脑发懵地说要步行,跟着康赭跨上他摩托。犹豫下,用手虚虚地绕个圈,悬空着环住康赭腰。
他还穿着康赭羽绒服,三天没有换过。
“昨天看着还黑点,”康赭笑下,“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原因。”
“就这样,”汤于彗道,“晒不黑,很快就白回来。”
“嗯,晒不黑有晒不黑好处。”康赭看他眼,“在群体里很容易认出来。”
汤于彗:?
这又是在说什乱七八糟听不懂话。
他乖乖地抹上芦荟胶,又拿冷水泼眼睛好几次,终于感觉看起来好像正常些。
他推门出去,走到院子里,康赭正在打电话,说是藏语。
汤于彗听不懂,无聊地看着他发呆。
康赭挂掉电话后,转过来好像是愣下,继而对汤于彗道:“说没那感人吧?你回去哭晚上?”
唉。汤于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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