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经常被人说脾气好，但是康赭这
说就好像别有深意似
，既带着糖味，又藏着小针
样刺。
他说不上来原因，但他很讨厌被康赭以这样方式打量。
讨厌康赭这种时隐时现、可有可无好奇。
汤于彗下意识地保护起自己，不知道为什，他觉得跟康赭聊天很危险，说得越多好像就越容易被看清。
虽然他早就隐隐有直觉，如果康赭想话早就已经把他看透
。
说完，康赭掏出支烟想要点上，对汤于彗缓缓地道：“你要想玩自己上去，
在下面等你。”
汤于彗问道：“你不去吗？”
康赭说：“不去，有高原反应。”
汤于彗：……
汤于彗：“你不想去也不去，走吧。”
汤于彗这才反应过来，迟钝地哦声，然后道：“那呢？”
康赭说：“你乖点，带你进去。”
汤于彗果然很听话，乖得要命，小心翼翼地跟在康赭后面。
但是他觉得康赭说仿佛煞有介事，其实又在哄人。他连招呼都没有打，只是看门口门票小哥眼，小哥就放汤于彗进去。
“你朋友住在景区吗？”汤于彗问道。
体温很高，贴着不让人讨厌，而且在这样路上开口就灌嘴风，停车和减速都很麻烦。
汤于彗要是有机会解释，定会控诉自己委屈——他完全是被动！
康赭骑摩托车实在是太野，像赶着去飞样，常常贴着汽车、牛、防护栏和石头界碑边就轰隆隆地冲过去。
汤于彗肾上腺素狂飙，吓得不行，既不好意思叫出来，又不敢喊停。
等康赭终于开到塔公草原时候，汤于彗头已经被大风吹懵。
只是康赭暂时不关心，所以停在那里，无所谓他经过不经过。
“
他走几步，看见康赭停在原地，好像带着点好奇端详他。
汤于彗和他视线相撞，心里跳，问道：“怎？”
“你好乖啊，”康赭又那样熟悉地笑，“平时是不是总有人夸你脾气好？”
汤于彗心里突然重重地跳，仿佛声,bao雨前闷响。
他无来由地慌乱，脚步定在原地，手却突然很想握住点什。
“……嗯？没有。”康赭走在他前面，“草原不是景区，给你们看草原才叫景区。”
“哦，”汤于彗觉得康赭又在内涵他，但是又无话可辩。
康赭绕过长梯，完全往另个方向走去，汤于彗忙拉住康赭袖口：“你去哪？们不上去吗？”
他们停在伸到云层中长梯前面。
康赭扯扯袖子，转过头看他眼：“嗯，不该嘲笑你，卖你张门票确实不是人家错。”
他觉得康赭简直比逐日夸父还要厉害，巨人都是要去追赶太阳，康赭把太阳丢掉后面。
草原门口坐个皮肤黢黑藏族小哥收门票，汤于彗抬眼望眼前就是伸到云里长梯。
塔公寺被成圈塔林包围着，有个厚袍僧人倚在门口，寺庙下面是传统藏式石砌墙，上面则是金色汉式歇山屋顶，在晨光照拂下金辉煌煌。
汤于彗正要去买门票，掏出两张钱，康赭伸出只手拉住他，“你干什？”？汤于彗抬起头，脸茫然地看着他。
康赭叹口气：“你觉得需要买门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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