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赭淡淡地看着他
在抬起手之前，康赭自己都没想到他会把汤于彗抱起来，然后绕过摩托放下，让汤于彗垂着脚坐在护栏上。
但是康赭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感到欣喜。
他把双手压在汤于彗
手背上，安抚性地拍
拍。
汤于彗虽然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状况，但也配合地坐在护栏上。
他眼睛里充满迟钝顺从，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他没办法拒绝康赭。
康赭笑得更有诚意
点，“没醉你在
身上摸什
？”
汤于彗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在看不到角度他眉头都蹙到起，他现在脑子无法理解康赭在说什，但是隐约感觉到害怕，只能诚实地道：“你很凉。”
康赭没有再说话。过会儿，在汤于彗都快要睡着时候，他突然把摩托车开到路边侧，然后减速停下来，熄掉火。
他划下摩托车单撑，让它倚在公路护栏旁，然后伸出两只手撑在后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汤于彗。
汤于彗还坐在摩托上，康赭用行动圈住他，意思是不准下来。
康赭很用劲，他手背立马开始现出清晰发红印子。
他像是被吓到样地缩在后边，环着康赭腰臂围也不动声色地放宽圈。
可是没过会儿，醉鬼又不记得，康赭感觉到安静贴在腰侧另份体温。
它没有怯意，但是康赭明白这仍然是属于汤于彗，因为实在很笨，也很可怜。
他没有再把它打掉，而是很淡地在夜色中笑：
护栏很宽，汤于彗悬空坐着也不至于掉下去，但是康赭眼神让他几乎生理性地颤抖，因为那看上去就像此刻要把他推下去样。
他们刚刚经历个很高上坡，康赭就把车停在坡度拐角地方，汤于彗被困在护栏没办法回头，但他听到自己背后又急又闷河水声。
汤于彗又倦又热，只能充满潮湿地看着康赭，很想说点什；可是他大脑拒绝这种行为，酒精在他身体里朗读免责宣言，但是汤于彗还是不敢。
他刚想从栏杆上跳下来，康赭却真推他。
汤于彗差点叫出来，然后才发现康赭并没有用力，而且他后背被安稳地圈在康赭臂弯里。
被康赭清晰烟味贴近与包围，汤于彗霎时间明白自己有多可怜，他知道他无法阻止自己剧烈心跳在这片寂静里遁型。
他这个干枯三维生物，正在被名为康赭受力不断挤压，等着被封进个黑暗而寂寞真空里。
酒还没有完全醒，汤于彗愣愣地仰头看着康赭，不知道他要干什。
远处嶙峋又绵延山坡，在黑夜里不过也只是泛着暗辉几何阴影，星星如常地耿耿缀在天幕上，而月光此时正如流水样倾洒在他们身上。
然而在汤于彗后来理解中，接下来发生瞬，或许同样是因为有只蜻蜓飞离他手心，在热带振动翅膀，物理发生未知褶皱，改变谁都没有预料到、世界不知所云两秒钟——
“你是不是故意？”
汤于彗：“？”
他茫然地抬起头，只能看见冰山背影。
汤于彗努力地侧侧头，但是从这个角度仍然只能看到康赭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到他眼睛。
他有点迷茫而委屈地道；“本来就没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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