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继续十分诚恳地道：“恕陛下原谅婢子口齿不清，婢子想说
是长知识……”
以贺兰之这种雁过拔毛贪婪性格来看，百姓们民脂民膏肯定被他搜刮去
不少。因此也让赵胤更加肯定，丞相私人金库不可能会拮据到吃不起肉。
难不成天要下红雨？
赵胤仰头看看蔚蓝天空，小心翼翼观察着皇上神情婢女也狐疑地抬头往上看去。然而除太阳与蓝天外，她什
都没看出来。
“皇上可是看出什来？”
“嗯——”小皇帝故作深沉地负手踱两步，“朕看出天要下雨。”
“多谢皇上。”
赵胤认得这个时常伺候贺兰之用膳侍女，“相父现在还没服用过午饭？”
“大人忙于政务，所以先前没来得及用膳……”侍女怯怯地回道，“婢子请大人三次，大人都说过些时候会去服用。婢子怕大人饿坏身子，便擅自奉些饭菜过来。婢子服侍不当，请皇上怪罪。”
“不必向朕请罪。相父若不想吃话，也不能怪你。”赵胤语句顿顿，“不过朕看你端来饭菜中大多是清淡素菜，怎相父改吃素？”
“回陛下，大人说最近要吃些清淡菜以调养身体，还特意嘱咐厨房
定多做些素菜，最好点荤腥都没有。”
来访者没有出声唤醒趴在书案上睡着贺兰之，而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毫无防备睡颜。
他很少见过这样安静贺兰丞相，没有平日里咄咄逼人嚣张气焰，只有舒展着精致五官柔和面容，这让他不禁看得有点出神。
在这样静谧房间中，他仿佛都能听见贺兰之呼吸声。那样绵长而轻缓，还微微吹起落在鼻尖青丝。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拂起那束垂落乌黑顺发。指背无意擦过对方如玉般润泽面庞，让回过神来他像触电般地迅速抽回自己手指。
端着饭菜而来女婢进入房间看到这幕后，不由得跪下行礼出声道：“皇——”
婢女直接傻眼。这万里无云，怎可能下雨？
不对不对，不能这想。皇上是天子，天子要说降雨，那天必须得下雨。
就算是皇上在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也不容她个婢子胡乱否认。
于是她真心实意地道：“陛下真是博学多闻，婢子涨姿势。”
“姿势？”
赵胤突然有点想笑。
特别是听到这个无肉不欢贺兰之强调要想吃蔬菜时，他就有种丞相贪污受贿来钱全被败光错觉。
当然，他敢肯定此刻贺兰之腰包还是很充盈。就算国库亏空，这个丞相也不可能缺钱花。
更何况现在国库还富得很。
毕竟这两年贺兰之把苛捐杂税条令颁布下去后，国库都快丰盈得赶上前朝盛世。只可惜苦天下百姓，被猛于虎苛税折磨得叫苦连天。
“——嘘。”
赵胤将手指抵在双唇上，做出个噤声手势，随即又回头望眼伏案沉睡贺兰之，确定他没有被惊醒后，才指指门口，用口型道：“出去说。”
婢女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将饭菜放于桌上后，再随着圣上出卧房。
“婢子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小皇帝眨眨乌溜溜眼睛，用力地点点头，“平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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