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信号灯变化,排成长龙各式私家车有序开出,顺着十字路口通往不同道路。
谢寅到家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因为没通知人他今晚会回去,沈宁和丽姨都已经吃完饭,餐厅也收拾好(是不是在餐厅吃也不知道呢)。
楼下同往常开着灯,空气里还有未散饭菜香气。走上楼,谢寅步入自己房间之前,先看眼书房,束均匀光从地板漏出来,整齐致地洒在脚下。他手指动动,还未有动作,门把咔擦声从里头打开,张脸出现在面前。
沈宁脸上还圆鼓鼓,手上拿着块碎饼干,看到他时眼神疑惑下,问:
“谢先生,你怎这快回来?不是要跟家人起吃饭?”
“别再来。”他说道:
“七年,去过你自己生活吧。”
慕柏脸上露出非常复杂神色,那不仅是悲哀,也不是释怀或者怀念,只有无法排解伤感是切实,他小声地说:
“在过自己生活啊,只是忘记他和往前走是同行,等完完全全忘记他,只会偶尔在心里缅怀他时候,定已经走得很远。”
“谢寅,你直是个好孩子。”
慕柏转过身,他诧异地张张嘴,有几分欣喜地喊:
“谢寅。”
慕柏又惊又喜地道:“好久没见啊,有好几年吧,自从上回扫墓时候看到你以来第次吧,最近怎样,听说你接任谢氏总裁位置”
谢寅低声喘着气,傍晚时分残破光线在面前这个男人脸上笼罩上层阴郁色调,让他脸有种说不出沧桑,但眉宇间神态并没有太大变化,和十年前样,有种天真爽朗。
他似乎对再次见到谢寅很高兴,喋喋不休地讲着问候话。
谢寅伸手擦擦他嘴角饼干屑。如果说这几年时光给过他什惊喜,就是带给他眼前这个满口谎言小骗子。
这个人没心没肺,既聪明又很笨,坦然地接受他爱,却只用身体和仗义来“回报”自己,还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又毫无感情机器人。
虽然说他在外人面前是这副表现,但好歹也给他这多特殊待遇,怎样也该睁开眼瞧瞧吧。如果换别人,谢寅定会以为他是在装,但这个人话,他忍不住内心叹息声——
也许他真只是这笨。
“所以不要总是为别人操心,照顾好你自己。”
他说。
城市霓虹灯闪烁,无数沉沙落泥般车子汇入同条道路,在艰难地行走后又几乎同时等候在个红绿灯前。
谢寅眼前晃过男人步入黄昏中背影,那个身影不觉与多年前,他曾在家门口目送离开那两个身影重合在起,只是当年意气奋发早已不再,世事愚弄人般朝着出乎人意料方向发展。
就像他不会想到场车祸会夺取谢书屿生命;失去儿子父母可以轻易地从悲伤中走出来;他会那简单地接受谢家睿出生。而有人也会守候过往七年甚至更久。
“什时候到酒吧坐坐”
谢寅出声:“你来这里干什?”
慕柏明显愣下,接着神态有些局促,像是被警察抓到把柄小偷:
“来看看书屿。”
“别来。”黄昏和夜晚是谢寅主场,他在那样冷淡光线下格外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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