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计不能让蒋彧知道他打
这个电话。他把那张广告撕成碎片，扔在垃圾堆里。
他也去找梁麻子。这人
确有些门路，主要是跟
些小包工头有联系，替他们找些砖瓦泥匠，或者纯挑桶下力活儿。这世道工作机会都是僧多粥少，哪怕这种卖力气活儿，只要能赚钱也很抢手。梁麻子担任中介角色，从他介绍工人那里拿点介绍费。
但这个工作都是去工地上，最近也在南泉市，走就是好几个月，蒋彧没人照看，那就又成流浪儿。还是再去洪城里看看吧。
齐弩良边走边琢磨，发现自己小看蒋彧。这小崽子天到晚闷声不吭气，时而还露出副痴样儿，实际没什
他不知道。齐弩良怀疑他心头有个本本，把自己看到、听到都记在这个本本里，嘴上不说，但心里门清儿。
尽管日化厂这边事，蒋彧都有谱，他终究也只是个小孩，没办法真给齐弩良找到工作。
蒋彧不置可否把眼睛垂下去，又不说。
“好啦，
走。你今天就别去捡瓶子吧，在家休息休息。”
“你找工作可以去问问梁麻子，就你天天买早餐那地儿，他会给人介绍工作。”
齐弩良看着蒋彧抓抓他刚冒青茬脑袋，顿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走出门，他才反应过来，明明他才是那个大人，却被蒋彧这个小崽子给指使得团团转。
他还就不信。
从电线杆上揭下来那张。这几天忙着给蒋彧报仇，还没来得及打这个电话。齐弩良打算会儿出去就打来着。
“是骗子。”蒋彧重复道。
齐弩良把抢过那张纸，有些难堪：“你个小屁孩知道什。”
“刘老蛋儿被骗过，就是巷口那家麻将馆老板，打这电话被骗千块，被他老婆按在街边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他。”
“你倒是什都知道。”被个丁点大小崽子质疑，齐弩良这脸也有点挂不住。
小城里生意，多数也都是自个家人就攒起来，少有提供给外
齐弩良在楼下小卖部里，借座机拨广告上电话。电话接通，果然是个甜腻腻女声。女温温柔柔地讲述自己情况，还承诺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怀上，十万二十万都好说。她也可以过来齐弩良所在地方，见面就可以先付笔定金。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又是稳赚不赔买卖，齐弩良不顾蒋彧提醒，已经信进去好几分。直到切谈妥，他都自报家门，女才说以防齐弩良骗她，要他象征性地给她汇两千块诚意金。
齐弩良顿时懵。
女见他犹豫，说根本不在乎这钱，只是看他是不是闹着玩，说两千太多，千也行。
齐弩良骂句粗口挂断电话，果然是个骗钱。后知后觉又为自己轻信这种骗术而汗颜，要不是有蒋彧提醒作铺垫，说不定他还真信。
“日化厂人都知道。”
“……”
“你要是不信可以打个电话试试，要是对方让你先交钱，那准是骗子，你就不要信她。”蒋彧郑重其事地叮嘱着男人，又补充道，“说接电话是女，专门骗你这种男人。”
“……”
“行行，知道。”齐弩良不耐烦地，“往常你不是三棍子扪不出个响屁，今天怎话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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