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姚慧兰从不嫌弃他,让他趴在她床上,还给他胸前垫个枕头。齐弩良脸埋在那枕头里,贪婪地贴近对方每寸气味儿。
但这好闻味道总是让他格外痛。
他早就发现,每回被他爸,bao揍时候,他好像并不觉得痛。但那些疼痛总会在女孩房间里苏醒过来,指尖下伤口像是活过来,痛觉也有生命,跳跳地折磨他,让他无法忍受。
“哎呀,发炎,给你上点药,有点痛,你忍忍。”
“嗯。”
自从有记忆起,他就是个没妈孩子。他从未享受过天有妈好,还总是因为她挨打。
他爸喝醉酒,就会反复念叨他妈是如何无情无义,如何跟别男人跑。跟着男人那腔怨愤,都变成拳头和巴掌,全部招呼到齐弩良身上。
昨天晚上又挨揍。他跑出来,正巧碰上听见动静出来看情况姚慧兰。女孩便把他带回家里,给他抹药,收留他半夜,直到他爸睡熟,他才回家。
今天是个赶集日,他爸早就去洪城喝酒,姚家也没有其他人。经过两家人中间坝子,姚家看门狗就趴在门边,见齐弩良进屋也不叫。
他穿过堂屋,到女孩闺房门口,喊声:“小兰,来。”
,闷闷地说:“不要。”
“为什不要?芝麻杆,好吃。”
“不喜欢吃糖。”
这话把姚慧兰逗笑,她揉把齐弩良脑袋:“才不信,哪有小孩不喜欢吃糖。”说着她站起来,“会儿切完猪草,来找,看看你背好些没。”
齐弩良没搭腔,他有点不开心。
姚慧兰边帮他抹药,边埋怨:“你是个傻,干嘛不跑?不是教过你,你爸再打你,你就就跑,跑得越快越好。”
“嗯。”
“嗯嗯嗯,不会说话啊。”抹完药,姚慧兰捏着蒲扇给
姚慧兰拉开门,瞪着双杏眼,低头看齐弩良:“叫谁小兰呢,没大没小。叫慧兰姐,听见没?”
姚慧兰比他高大半个头,齐弩良和她说话时,得仰着下巴。他觉得这个姿势十分屈辱,便退后步。
以为他要走,姚慧兰把抓住他肩膀:“进来换药,这大热天,小心伤口发炎长脓。”
女孩卧房简陋,但收拾得十分干净整齐,头发上桂花甜香味儿更浓郁。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每次进她房间,齐弩良都很羞愧,觉得自己像只落进花丛里屎壳郎,把整个房间都玷污。
他才十岁,在大家眼里,他还属于孩童范畴,而姚慧兰已经是个大姑娘。不止次,他听到隔壁姚老叔和叔娘讨论她嫁人问题。
姚慧兰不愁嫁,村里好多小伙儿都打她主意。见她总爱把齐弩良带身边,常常有人曲线救国找齐弩良替他们送东西。开始他傻吧唧地帮忙送,后来他不干,回绝别人说姚叔娘知道会骂人。
他没别奢求,只希望快快长大,赶在女孩嫁人之前。
切完猪草,他打水洗手和脸,还擦胸膛热汗,但没敢擦后背。
他后背有几条新鲜口子,是昨天喝醉酒父亲拿皮带抽。牛皮皮带铜栓头刮到后背时,不仅能把夏天薄衫刮破,连带里边皮肉都起刮下来。昨晚抹药,但被刚刚汗水渍,热辣辣又痛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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