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齐弩良摔断手脚,受严重伤,他也只是心疼,而不像昨晚怎也等不来人,又没有消息那样焦躁和心惊胆战。
那种类似即将失去最后根稻草感觉,让他充满恐惧。
他犹豫会儿,避开男人胸前吊着手臂,伸手搂他脖子。
他把脸埋在齐弩良脖颈,安静下来能感觉到他颈脉贴着自己脸颊跳动,蒋彧闭上眼睛,喃喃道:“不辛苦。”
“你这小子。”齐弩良无声笑道,下下轻拍蒋彧后背,像是当年姚慧兰把还是幼儿蒋彧抱在怀里,哄他入睡。
从书包里拿出今天作业,在床边开始写。
齐弩良靠在床头,眼神哀哀地看着他,看他对照顾个无法自理病人那习惯和熟练,又不由得想起他和他妈妈最后那段时光。
当初只想着姚慧兰孤零零,病得快死身边也没个可以依靠人,多可怜绝望。
而现在,他想得更多是蒋彧。若是别家庭不幸发生同样事,也都总是哄着骗着孩子,或者为他编织美好谎言。同样年纪,蒋彧不仅要亲眼面对这样事实,还要亲手去触碰,亲身去经历和体会。
由个孩子亲手将自己病重母亲照顾到直至去世,恐怕没有比对个孩子更残酷事情。
“医生说手脚养养就好,还给出工伤证明,等几天就会拿到赔偿,别担心。”
“嗯。”
“很快就会好。切都会好。”
齐弩良抬眼,窗子外边片漆黑,只能在玻璃上看到自己抱着蒋彧影子。
他又默默对自己说遍,都会好起来。
齐弩良不由得把手掌轻轻按在他埋着头顶,万分遗憾自己没能早些出来,没能陪着他面对那样残酷。
蒋彧抬起头:“哥,是要喝水吗?给你倒。”
齐弩良张开胳膊:“你过来。”
蒋彧站起来,到他床头便坐下。齐弩良手揽着他肩,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拍拍他后背:“辛苦你。”
被这搂着蒋彧有点难为情,但更多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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