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彧惊呆,咽咽口水,张开嘴,却什都说不出来。
齐弩良给自个耳光,然后站起来,端两盘菜,转身进厨房。片刻后,他伸头对蒋彧说:“你把剩下菜端进来。”
那些年菜再次冒着热气和香气摆满桌,齐弩良把最后碗热好汤端出来,也端来碗筷放到蒋彧手上:“吃吧。”
蒋彧捧着碗,第回在这样桌好菜跟前食不下咽。他拿着筷子,反复搅着米粒,缓慢地往嘴里送,却尝不出来任何味道。
“多吃点,接下来要
蒋彧狠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紧抓着裤腿儿,他想,完。
他知道齐弩良对他寄予多高希望,他也知道自己在齐弩良眼中是多优秀懂事。他这做也有自己理由,比如不忍心看着齐弩良日复日为钱事发愁,不想耽搁他腿治疗,更不愿意两人起生活,自己只是花钱,点贡献也没有……但无论如何偷窃是事实,再多理由做就是做。
他觉得只是迫于无奈做次这种事,内心煎熬还能接受,却没想过万事情败露被齐弩良知道。
他会怎样呢?会对自己彻底失望吗?会觉得他那些付出不值得吗?会不屑于和个小偷在起而走之吗?
“哥……”蒋彧气息不稳,声音有些发颤,最后那个可能性让他害怕极,“……错。”
满桌大鱼大肉原封不动放凉,油水在食物表面凝白白层,冰冷灯光下,看起来油腻得难以下咽。
找上门警察和市场口边上那家卖鞭炮纸钱老板,已经块儿走。
年三十是最繁忙时候,那老板卖大半天货,点柜台后边木匣子里钱,立马发现对不上。又点遍货物,发现足足差两三千块。年到头就这几天多赚点钱,这天卖下来不仅没赚还亏,这怎可能。
忙时候没注意,这会儿想,立马就发现那个整上午都在店里转来转去小孩很可疑。和店里另外几个临时工对,十拿九稳确定没别人,就是他。
警察狠狠教训蒋彧和监护人齐弩良。但看在孩子未成年且不满十六岁又是初犯,没有把他抓起来。只警告他下不为例,再偷东西,未成年也得把他送去少管所。
齐弩良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他阵,然后举起手。
要挨打。
若是打能消除齐弩良怒气,那就打吧。
巴掌落下来时,蒋彧闭紧眼睛。清脆声,听得蒋彧肩膀都跟着抖抖,却什没有落在他脸上。
蒋彧睁开眼睛,看见齐弩良手刚刚离开他自己脸,留下几个通红手指印。
齐弩良赶紧把下午蒋彧交给他那些零零正正钱还给老板,被花掉部分,他也把自己手上最后那点余钱挪过来赔上。
老板拿回钱,见警察已经严厉教育小偷,倒是没有过多追究。
看着满桌凉透菜,这是他们最后顿如此丰盛晚餐,接下来连买青菜钱也没,但齐弩良胸口被其他东西堵得慌,口也吃不下。
他想不通,蒋彧为什会去偷钱。他当然知道是因为没钱过年,没钱吃顿好,但他不相信这孩子会这样,蒋彧不是为口好吃会去偷窃人。要不然他流浪那些时候,每天饿肚子两年,从没听说他偷窃过。
定还有别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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