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弩良把把刘全海攘回他椅子上,转眼怒瞪田经理。
黄经理拿捏他惯,对他怒视毫不在意,盛气凌人地挺在他面前:“你他妈是穷疯啦,又来这儿闹事,跟你说年后就跟你办,你怎就听不进去?这会儿工地刚开工,忙得很,你出去,别跟这儿添乱……”
“小黄,你别说话。”
“刘总,……”这时候姓黄才看到办公桌上栽着斧子,以及握在斧柄上齐弩良手。再抬起头看他时,姓黄惊觉齐弩良身上透露出戾气全不样。他刚才教训人气焰顿时熄灭,连音调都矮三分,“小齐啊,你冷静点,哪至于这样。”
齐弩良把医院开诊断证明,以及所有医药单据全部摔在两人面前,再次说道:“很冷静,只是来拿应得赔偿。”
工地上老板办公室也在活动板房里,陈设虽简单些,但该有都应俱全。
这块工地包工头刘全海是个黄皮吊眼矮瘦子,此时他那张蜡黄刀片脸泛着白,吊着三角眼直愣愣瞪着那柄刀口嵌进他实木办公桌斧子,身子往后退无可退,直瘫在老板椅上。
“你,你冷静点,有话好说,别冲动……”
齐弩良双手撑在办公桌另边,居高临下看着这在幕后把他哄得团团转“刘总”,冷道:“跟你没什好说,赔偿拿来。”
刘全海眨巴着三角眼:“赔偿?什赔偿?”
刘全海看向黄经理:“怎回事?”
黄经理指着齐弩良,凑近刘全海,吞吞吐吐说道:“他,就是上回和你说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年轻人,已经好几个月……”
不等他把话说完,刘全海指着姓黄就是顿批评,意思他这忙,怎会天天记得这种小事。而黄经理正当上心提醒,却没当回事,这件事弄成这样,就是他这个财务经理过失。批顿后,冷漠地指使他:“你看看,该赔偿给人家多少钱?”
姓黄苦着脸,把票据都加遍,共是六千八百三十元。
刘全海拉开皮包,从里边掐摞捆好现金给齐弩良:“这是万,除医药费,营养费
这时候还装傻,齐弩良怒从心起,直越过那桌子,把揪起刘全海衣领:“还装蒜?这钱你今天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齐弩良横眉怒目地,“他妈光棍条,刚从里边出来没多久,要真是把老子逼急,不介意再进去回。”
威慑才刚刚开始,齐弩良没急,但被他揪着衣领那人明显急,也不再问是什赔偿,干脆又爽快地说:“拿,拿,你要多少?”他抓着齐弩良手,“你先放,给你拿去。”
刘全海吓得两条腿哆嗦。他做生意有些年头,开始没少被这种耍狠混子欺负压榨。后来生意做大些,黑白两道都有所接触,但那种接触都是先拿钱铺好路,哪怕背地里觉得他是冤大头,表面也尊他是个老板。所以他也最解这种人,身无长物,动辄拿他们那条穷命来搏,法律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屁。他怎也是个有身家小老板,自然命比什都贵。
这时隔壁听到动静黄经理赶过来,看到眼前这幕吓大跳。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拉架:“齐弩良你小子在干啥?这是刘总,赶紧把手放开……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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